鸦恰好落在了她的肩上,鸟喙扎上了她的脖子。
她伸手往脖子上摸了一把,果然摸了一手的血。
田悦赶紧从包里拿了张餐巾纸递给梁挽颐。
梁挽颐接过了纸按住了伤口,心里有些后怕,也亏得那乌鸦没直接把她脖子给撞穿,要不然她就在这儿交代了,而且这死法也过于诡异了些。
梁挽颐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冲其他几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暂时没事。虽然流了点儿血,但她知道她的伤口并不深,否则她也不会在在最开始感觉不出来任何痛觉。
没有人再说话,因为眼下的情况太诡异了,荒郊野岭,四周寂静无人,路边只有高大的白桦树和冷杉,辽阔的草场带来的是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除开梁挽颐外的其他几人其实都还好,他们只是有些害怕,并没有像梁挽颐这样恐惧。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意识到任何异常,这种无知反倒让他们处于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
驾驶员大爷已经从车底下钻出来了,他不知从哪捡了根树枝,脸色难看地用树枝将落在拖拉机上的乌鸦全都捅了下去,然后大声招呼着几人,让他们坐好。
田悦和韩晴被大爷吼得有点儿发懵,萧野出声安慰她们:“没事,老一辈的人都比较迷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当地习俗里属于不详。”
韩晴点了点头道:“确实很吓人,也不知道那些乌鸦在发什么疯。”
梁挽颐捂着脖子,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几人似乎因为没怎么关注周围的景致,或者说,他们本身对地形不熟,所以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一直在原地打转。
而在这里住得比较久的萧野,则因为背对那片不停重复出现的冷杉林,同样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至于突然发狂的乌鸦,其实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气候的反常,人为的干扰......总之,只要想,就可以把这件事套进任何一个完全合理的借口之下。
反倒是所谓的“迷信的老一辈人”对异常本身多了一份更接近于事实的敬畏。
除此之外,梁挽颐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在此前,陶馨雅和林檬檬都提醒过她,绝对不要表现出来自己已经发现异常了,否则那些“它们”就会投下目光,就会让你陷入无法理解的危险境地。
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位牧民大爷显然也发现了异常,他和她一样发现了这条路在不停地重复,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了同一个地方,可大爷却并没有被“它们”发现。
梁挽颐攥紧了拳头,她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也许异常本身并不危险,危险的是对异常的认知。
就好比,这个世界上经常流传的一些都市传说,或者神秘故事其实有很多,但是亲身经历过或是时常讨论的人并没有发生意外。如果这些异常本身就很危险,那他们早就该出事了。
“你们没发现,”梁挽颐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开口了,“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吗?”
她伸手指着萧野身后的冷杉林道:“这里,我已经连续见到了两次了,包括树下的那头黑牛,都一模一样。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走回头路。”
说完之后,梁挽颐的冷汗已经冒了一身,她紧张地等待着,好在并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赌对了。
其余几人则因为梁挽颐的话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萧野直接转过身来坐到了梁挽颐旁边,盯着那片冷杉林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我确定。”
韩晴和田悦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了。
韩晴道:“难道是......鬼打墙吗?”
她说到鬼打墙三个字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