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趁着池白松还没空细品时,他又说了声,“抱歉。”
似乎是打算将刚才的失言就此揭过。
池白松尴尬地抢过话来,“我们开始治疗吧,其实并不是很冷,我撑得住。麻烦您像上次那样背靠着椅子,将手放在限制器上。”
然而尤利西斯并没有懂。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池白松感觉这灼热的视线快要实体化了。
在她失去耐心前,尤利西斯才终于做完重大决定,他语气沉重地开口:“……失礼了。”
池白松面露疑惑。
“能将你的手给我吗?”尤利西斯说。
池白松看起来对他的提议吓了一跳,她竭力掩饰内心的慌张,但她眼神有一瞬间像在无主的到处飘忽。
尤利西斯看着她的反应,感觉手掌发热,他感觉豁然开朗:尽管那些人能占据她的笑容,但也仅仅只有笑了。
池白松这一刻生动的、鲜明的表情更为珍贵,而她的因为自己才露出这样表情的。
尤利西斯再度道:“……池小姐?我只是想帮帮你,请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有着好听的、迷人的中音声线。
也许有人并不喜欢这种柔情满怀的声音,可声音和容貌足够般配,能达到最大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尤利西斯容貌上继承他的父亲,不说话时给人以端正和冷傲并行的印象,但他善于用教人放松的微笑来麻痹神经,时常给人以一种阳光普照的错觉,这种柔和感中和掉了他养在骨子里、藏匿着不能见光的高傲和坏脾气。
直至今日,他已经完全熟悉了这幅人格面具。
并且他相信池白松也会喜欢。
池白松缓慢地、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地说:“……您要怎么帮我呢?”
“一点小小的魔法。”尤利西斯玩起了他平时不屑于玩的那一套,他说:“只需要池小姐将手给我。”
池白松眨了眨眼,“好吧。”
她将手放在他掌心上。
尤利西斯的动作很克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将手摊平,没有回握。
尽管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池白松明白他要做什么了——温度恰到好处的热量通过他们触碰的位置传入了她的身体,这暖流浩浩荡荡地将她体内的寒意一扫皆空,她体验到宛如浑身泡在温水中的感觉。
而他们仅仅只有那一小片皮肤正在接触。
尤利西斯觉得自己就像个泥板,池白松的手指落在他掌心的位置、那柔软的感觉、那简直感觉不到的凹陷,须臾间都被他用身体记得一清二楚。
“感觉暖和一些了吗?”他轻轻笑着。
池白松恍惚道:“很舒服……”
“是吗?”尤利西斯想到池白松昨天忽然结束治疗,等同于将自己从快乐的巅峰一把拽下扔进谷底。
现在他是不是也能让池白松尝尝这种滋味?
他的报复计划刚雏形,就听到池白松说: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好吧。
尤利西斯告诉自己,她已经够可怜了。
今天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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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分钟后,池白松身体暖和起来了。
“已经够了,谢谢您。”她蜷起手指,担心自己直接将手抽出是不是不好。
池白松将手抬起来一点。
尤利西斯微笑着,并不多言。
池白松收回手,“……刚才的是?”
“我的异能。”尤利西斯说,“我只是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了你。”
他说谎。
尤利西斯的异能分明是改变一定范围内的事物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