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李琴南才好受了一些,才能忍着恶心去看徐老爷。
徐老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死死地盯着李琴南,目光痴狂,“盈儿——盈儿死前,她对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早便计划好了,要让我看着她离开,好狠狠地折磨我?”
“是!”
李琴南目光冰冷,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徐小姐恨你,她要报复你,不管用何种方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她又意犹未竟地补充,“徐小姐可不是傻子,就准你折磨她折磨多年,她难道就不能报复你吗?”
徐老爷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捧着徐小姐的手,喃喃开口,“想要报复我,就跟我说啊!你可以选择其他任何方式来报复我,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傻事啊?”
李琴南冷笑了一声,“自然是因为,徐小姐知道,你便是一个疯子,只有她死了,你才会真正地难过!”
但为了报复一个疯子,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值得。
李琴南不想再听徐老爷悔恨的话了,她现在只觉得这间沾了徐小姐鲜血的屋子,沉闷得很,也压抑极了,像是徐小姐的鬼魂还未离开,还在某处冲着她发笑。
李琴南心绪动荡,一刻都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呆,沉默着大步走了出去。
她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穿过回廊,直到最后彻底走出了徐府,才面色苍白地喘息了几下,松懈下来。
程璟跟在李琴南的后头,瞧着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才担忧地打量着她的脸色,“李琴南,你没事吧?”
李琴南摆了摆手,一口气莫名其妙地卡在她的胸腔之中,不上不下的,憋得她难受极了,一点都不想开口。
程璟见李琴南不说话,心中逐渐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她掰着李琴南的肩膀,让她抬头看向自己,“李琴南,你现在不对劲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了?说话!”
李琴南费劲地掀起眼皮看了程璟一眼,只见眼前人嘴巴一张一张的,说的话却是半个字都听不到。
她刚想开口嘲笑程璟现在话都说不清楚了,眼前便是一黑,身体便彻底瘫软了下去。
“李琴南!”
程璟大惊,迅速伸手揽住了李琴南的腰肢,然后看着怀中紧闭双眼人事不知的人,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他咬咬牙,心中已经生了将眼前的徐府荡平的念头,但瞅了瞅怀中的李琴南,还是被忍着脾气,驭马往府上赶。
他回府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先生也打理好周家的事情,守在府门前等着向程璟汇报。
他见自家王爷抱着王妃走进来,心上也是惊悚万分,连忙开口,“王爷,王妃怎么了?”
程璟没空搭理苏先生,只吩咐他一声,让他将伍冽叫过来,便带着李琴南径直走向自己的寝殿。
他刚将李琴南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替她将额角的汗擦干净了,伍冽便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程璟平日里觉得伍冽行事从容甚有风度,现在瞧着他慢吞吞的动作只觉得碍眼极了,语气中难免带了几分不耐,“别磨蹭了,快过来看看李琴南怎么了!”
伍冽面上露出个委屈的神色,“好啊,八王爷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都还会凶我了!”
话虽是这样说,伍冽的动作还是麻利了几分,让程璟让开,便抓着李琴南的手腕,给她诊了一脉。
静静诊断了一会儿李琴南的脉象,伍冽才放开李琴南,随手抓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个方子,边写便开口,“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吸入了一些扰乱人神智的药粉,急怒攻心所致!”
说着,他便将药方交给旁边等待的苏先生,叮嘱他药方的用法。
苏先生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