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程璟没有多做考虑，便循着直觉去了珠平渡口。
他和李琴南到达之时，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极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摩肩接踵的程度，卸货的、运货的，做什么的都有。
程璟和李琴南之前没有来过码头，对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了解，看得眼花缭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了半天，李琴南还是拉了一个瞧上去不怎么忙的麻衣汉子，面色诚恳地开口，“大哥，这码头的管事的在哪里啊？”
麻衣汉子瞧了瞧李琴南的小身板，语气中带了点不屑，“就你这身材，又是个姑娘，你就是知道管事的在哪，管事的也绝对不会收下你这么个丫头片子来卸货的！”
说着，他又看向旁边的程璟，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才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口，“这个小兄弟身板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扛几袋粮食！别只是看着中用些罢了！”
李琴南听他说完，才知道她和程璟是被这汉子认作是来码头找活干的小工，连忙开口解释，“大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活干的，我们只是想找这儿的管事问些东西！”
麻衣汉子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
“你们这些人就是爱面子，我都见惯了！不就是家道中落没营生活不下去了吗，这么拉不下脸就别过来啊！”
李琴南心念一动，顺着麻衣汉子的话说下去，“大哥，您见过许多我们这样的人？”
“要不然呢？”
麻衣汉子撇了李琴南一眼，然后开始夸夸其谈，“扬州嘛，发财容易，一夜之间跌入谷底也容易，我都清楚！平日里在家作威作福惯了的少爷小姐，家道中落了，还不是得到码头上来寻份营生，好活下去，有什么好遮掩的？”
李琴南赞同地点点头，然后问他，“那你近些日子可有见着像我们一样的人？”
麻衣汉子拧眉思索了片刻，才不耐地开口，“多着呢！”
说着，他随意一指，让李琴南看向一个埋头苦干的人，“你瞧，那不就是一个大好的例子吗？”
李琴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正费力地背起一包鼓鼓囊囊的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