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色,马车缓缓而来,很快便到了萧府。
绾千殇刚从马上下来,还未走几步,萧叹也从营中归来。
刚下马,便看见前面走路有些蹒跚的绾千殇,微微一怔后,连忙走了过去,一把将走在前面,有些踉跄的绾千殇抱在了怀里。
绾千殇没说什么,只是将脸颊藏在萧叹的胸前,满心的疼痛终是化作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终是一个女子,即便在外面装的坚强,可萧家永远是她心中的软肋,让她变得哭哭啼啼,软弱又不堪一击。
“哥,你会一直对我好的,对吧?”
萧叹虽沉着脸,但还是柔声的“嗯”了一声。
便只是这一声“嗯”,也让她的心,忍不住有些颤抖。
绾千殇只觉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不断地滴在萧叹的衣服上。
她还记得幼时母亲去世,父亲常年在外出征,自小她便由阿哥照顾长大。
那时她日日粘着阿哥,如今日般缩在他怀里,趴在他的背上,读书识字。
萧叹将绾千殇轻轻地放在床上,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又摸了摸她的头。
“看你今日走路与往日有异,可是受伤了?”
绾千殇连忙解释道:“没有,只不过今日入宫急切了些,伤了脚,休息几日便好了。
萧叹看着她低着头,紧咬双唇的样子,不觉的皱了眉头。
“可是有心事?是你与沈家公子?还是皇上与燕南栀?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萧叹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满是心疼的说道。
绾千殇只是低着头,并未言语。
“殇儿,我知道你自小便喜欢皇上,可这皇家终究不是你的归宿,即便你与皇上互有情义,可他后宫佳丽三千,你可会受得了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父亲也是知道这些,才早早的定下了你与沈家公子的婚事。”
“这沈家是书香世家,沈伯伯又与父亲同在朝为官,若有萧家在一日,你在沈府绝不会受丝毫委屈。”
“只可惜如今沈家入狱,连我萧家也牵涉其中,若再找不出证据证明沈家是被冤枉的,这门婚事便如你所愿就此作废。”
沉默了许久,绾千殇才缓缓的开口,略哑的嗓音和止不住泪。
“哥,他后天要大婚了,可惜的是,这个人终究不是我。”
“哥,你知道的,他以前对我很好的。”
“他说这皇宫是他的家,若我想去,随便哪里都可以去。”
“他说他终有一天会娶我,不做他的皇后,只做她的夫人。”
“在父亲因我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却还时时往宫中跑,罚我不许吃饭,跪在祠堂时,是他半夜跑出宫来.......”
绾千殇坐在床上抽泣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萧叹走过去,坐在床边,用袖口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将她搂入怀中,用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绪。
“哥,我觉得我这次真的要失去他了。”
又过了好久,萧叹才将怀中的绾千殇轻轻地放在床上,擦了擦她的脸颊留下的泪痕,将被子缓缓地盖在她的身上,随后转身出去。
“星月,你去吩咐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然后去我房间取些药酒,等她明日醒来记得给她上药。”
萧叹在营中忙了一天,他现在是真的觉得有些疲惫,连晚饭也没有胃口去吃。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绝不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巧合,而且有些事情他也必须得问问清楚。
说完便来到萧长渊的房间,轻敲两下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萧长渊正坐在桌前看着西北的布防图,一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