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是很干净。或许是换了个环境,没觉得那么压抑了。
目光落在桌角那个湿透了的书包上,徐婉心下触动,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少年翻找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答:
“你曾经救了我。”
哦,对啊,那次他被人推下水,还是徐婉捞他上来的。
通体雪白的吹风机递了过来,少年目光看过来,眸底澄澈,却也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嗡嗡的热风吹着,徐婉一手紧握吹风机,手指梳着头发,余光不由自主追随那道高瘦的身影,见他在烧热水,十分钟后,徐婉觉得整个灰色调的屋子奇异地温暖了起来。
吹完头发,徐婉局促地站在一旁,衣服尚有湿意,不敢坐他的床,也不敢坐沙发。
他将热水倒进玻璃杯,又加了些蜂蜜,放在餐桌上,示意她过来喝。
徐婉别开眼,握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半晌才提醒,“你的衣服湿了。”
“没事。”他无所谓道,“鞋子湿了吗?”
徐婉低头看了看,“没,这鞋挺防水的。”
少年坐在她旁边,突然勾唇浅笑,徐婉脸一红,“你笑什么?”
“你现在的状态比刚刚好多了,我很欣慰。”
“我……”她欲言又止,少年似乎猜到了什么,自顾说:
“我有个认识的兄弟,关系很好,他出生在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体面人,作为家中独子他养尊处优,受人追捧,生活无忧无虑。原本他可以一直这样阳光快乐地活下去,哪怕日后碌碌无为,也有家财万贯供他挥霍。可是他发现父母的感情好只是假象,于是他开始调皮捣蛋各种闯祸想吸引父母注意,直到有一天,母亲带他去河边放花灯,然后他就被推了下去。他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他听到岸边很多声音,唯独母亲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说,这不是我的孩子。”
长久的沉默,徐婉开口:
“然后呢?他没被救上来吗?”
“然后?”他的语气像在自我反问,随即平淡说:
“然后他就死了。”
林云逍看了过来,那双眼变得幽黑,如暗夜里山巅之上的孤魂,清冷破碎。
徐婉一个寒颤,蜂蜜水被她失手打翻,斑驳在桌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林云逍故事里的那个兄弟另有其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徐婉被林云逍这种奇异的方式安抚了。
“谢谢你,林云逍。”
少年垂眸浅笑,心头百感交集,他以为自己提前回来见徐婉,她会高兴,未曾想碰到了她脆弱的一面。
雨里她一直在哭,他都知道。
后来徐婉家里的事,甚至不用查都有人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