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去，我有话跟你爸说。”她哄了一会儿，又吩咐徐婉。
一扇门关了一个修罗场，徐婉看着房门无声落泪，没空管身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徐扬。手机不断震动，是朋友们开开心心发的新年祝贺，她也是无暇顾及。
从爸爸动手开始，她敏感的心就有了预感，这个家完了。
父母会不会离婚？
如果离婚的话，王丽肯定要徐扬，那她是不是要被判给徐志国抚养？
明明屋子里有暖气，她却感受到透骨的寒彻。
不知等了多久，王女士过来开门，徐扬已经哭得睡着了，徐婉肿着眼看她，又朝客厅看，没发现徐志国的影子。
王丽把徐扬抱上床，说：
“徐婉，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能骗你说我还能继续跟你爸过下去，我们迟早都会离婚的。徐扬还小，他不能没有我，你先跟着你爸，让他送你上大学，负责你的学费，等你稳定之后，妈妈会去接你的。”
她甚至都没问过徐婉要跟谁，就已经将这些计划好了。
徐婉呼吸一窒，心间抽疼。
“这间房子被你爸拿去抵押，估计要过几年才能要回来，虽然房产证上只有你爸的名字，但我会争取的。这都是徐志国的错，害了我们仨！他简直猪狗不如！”
接下来一个小时，徐婉木讷听着王丽骂徐志国，讲这些年她有多不容易受了多少委屈，一边哭一边跟她倾诉。
徐婉就像个树洞，不能发声不能哭，只能默默聆听。
好漫长啊。
她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大抵是人太难过了就会觉得很累，然后思绪放空就睡着了。
睡着比醒着舒服多了，好想长睡不醒。
房子里很安静，王丽一大早带着徐扬出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桌上留了几百块钱，纸条写着让她自己出去买吃的。
大年初二，也不知道有没有早餐店开门。
手机没电关机了，刚开机就一大串消息窜出来，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她真的没心情看。
刷牙的时候她都在发呆，脑袋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像往常一样收拾好自己，她背着书包出门了。
天气冷但阳光很好，她吸了一口冷空气，才觉得又重新活了过来，家里真的很窒息。
徐婉看向前方，突然变得迷茫起来，她能去哪儿呢？
徐志国给她打电话，“嘤嘤你在哪？爸爸煮了面条，快回来吃吧。你妈带徐扬去你大姨家了。”
看吧，转了一圈，她还是得回家。
徐婉安静吃着面条，徐志国一个劲给她添菜。
“你为什么要打我妈？”
徐志国微愣，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轻咳一声，“不是打，就是不小心推到她了。”
徐婉没太大反应，语气平缓，“哦，但你这是家暴。”
“爸爸说了，就是不小心的，你妈一个劲缠着我，我就轻轻一推，哪知道那么严重！我都跟她道歉了，是她不罢休，非要跟我离婚！”他给自己辩解，突然觉得愈发烦闷，拿出烟来抽。
“我妈说离婚的话，徐扬归她，我归你。”
“胡说八道！”他气得掐了烟，却除了一句胡说八道，也没后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