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徐婉挤破头都没进前一百,她站在成绩公布榜下看着第一名的名字,脑海里却是林云逍的脸。
如果他在这里,他一定是第一。
姚诗诗更惨,从铁打的前三掉出了前十,也不在前五十,是第82名。
按照老师鼓励她的说法,82名也不错,如果高考她也这样,勉强能过一本线。
姚诗诗面上没什么,行为也极其淡定,但大家都知道她很焦虑,当有人路过讨论期中成绩的时候,她握笔的手都在颤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一撇一捺都是波纹。
她愈发拼命学习,挑灯夜战,整个人憔悴许多,那双小鹿眸里装满疲惫,连顾信都看不下去了。
白天上课犯困,晚上她又提起精神复习,第二天亦是如此,恶性循环。
周五放学后,她还在教室做题,顾信霸道地拉她去吃晚饭,很多人都来劝她,她只摇着头拒绝,眼泪都急出来了。
最后顾信让几个哥们走了,坐在旁边看姚诗诗一边哭一边做题。
他知道姚诗诗丢了自信,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焦虑成为压力,正在从内到外击垮这个女孩。
她曾经站上巅峰,如今已跌到谷底。
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导致严重的心理疾病。
徐婉提着三份麻辣烫过来,擦了擦额上的汗,“今天人有点多就耽误了,诗诗别写了,先吃东西吧,我点了很多你喜欢的土豆粉和小香肠,咦?你怎么哭啦!顾信!”
“冤枉!真不是我弄哭的!”
徐婉利索地将吃的放到她桌上,筷子递给她,牛奶插上吸管放在她手边。故作轻松说:
“万事开头难嘛,你看我整个寒假都在提前预习,卷子做了好几套,期中考试不还是连前一百都没进。但诗诗你不一样,82只是你最差的名次,下次考试你一定能赶上去,前提是你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有糟蹋自己身体去换成绩的?”
姚诗诗用手背抹眼泪,顾信皱着眉把抽纸递过去,她似乎没看到,他忙抽了好几张塞她手里。
“不是的。我很多东西都没学进去,那些公式和定律反复背反复忘,做题速度也慢了,大题审了两遍都没思路,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我解不出来题,可是看完答案却发现原来是那么简单,我已经连简单的题都不会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好像是姚诗诗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在她觉得无措惶恐的时候。
筷子挑起两根土豆粉,煮得软烂,一根直接断了掉进碗里,她将另一根放进嘴里,热气熏着脸在镜片上起了一层白雾,眼泪也适时砸进碗里。
顾信抬手摘下她的眼镜,“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没高考呢,你这样就受不了,剩下两年那不得要命了!”
徐婉在桌下踢他一脚,这人会不会说话!
回家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姚诗诗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徐婉关了窗户,将校服搭在她身上。
王女士带徐扬出去散步了,徐婉回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也开着,沙发没人。左右瞅了瞅,厕所的灯光透过小片磨砂玻璃折射出来,哦,爸爸在家。
徐婉放下书包,看到桌上有水果盘,挑出一块瓜放嘴里,一旁徐志国的手机震动两下。
屏幕显示昵称燕燕,短信内容令人震惊。
燕燕:我想你了,今晚过来吗?
一直以来注重个人隐私,徐婉从不会偷看别人的手机,她也讨厌别人不打招呼就拿自己手机玩,可是现在她忍不了,划开手机需要输入密码,但她不知道。
燕燕:你到底来不来?
燕燕:你是不是怕被你老婆发现?怎么不回我?
似乎觉得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