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长宁是个书生,他从小到大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会读书,脑子好,与一身力气会武艺的荣长安截然不同。
这些年东躲西藏的到现在,他受尽了家人的庇护,可如今庇护他的父兄都不在,担起一个家的重任的人就剩下了他荣长宁。他没想过要退缩,也知道家里现在处境艰难,之前还动过心思参加今年的府试,可如今家里的情况是不允许他再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长宁一大早出门后,他出去找活干。
长宁走后家里就没人了,柴氏的身体状况不好,秋月得寸步不离地照顾,除了端茶送水还得陪着柴氏牌友解闷,为她分担心里的痛苦和寂寞。
“阿娘,您不必担心大哥,他其实比您想的远要成熟许多。他之前就是有些意气用事,爱冲动而已,去军中历练一番也好。等几年回来,肯定就成熟许多了,这是好事。”
秋月的一番话让柴氏心里的郁结并没有解开,她担心在外的儿子,也担心整日早出晚归的长宁。
秋月想要出去摆摊,可目前的状况她又走不开,只得日夜守在母亲身边,希望眼下最艰难的时候能尽快过去。
都到掌灯时分了长宁才回来,到家后和柴氏道了句安,然后就进屋去了。秋月做好了饭菜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出来吃饭。秋月推开长宁的门时,却见长宁已经睡着了,秋月上前推了推。
“二哥,别这么早就睡,您还没吃东西。”她叫了两声,长宁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哥!”秋月再次喊了一声。
荣长宁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皮,他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二哥,您一早就出门了,在外面忙了大半天,找到活干呢?”
“嗯,我先躺躺,然后立马就起来。”长宁含糊地答应着。
片刻后,长宁果然起来了,秋月将做好的饭菜奉上,长宁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地那些食物都下了肚,秋月收走了碗筷,让长宁早些休息。
不过等到秋月服侍柴氏睡下,她又忙完了清理的活,这时候已经将近三更时分了,在经过长宁的屋子时,却见屋内依旧亮着灯盏。秋月心想二哥睡觉不吹灯的吗?
她犹豫之下便推开了门,却见长宁还在案前忙碌。
“二哥,您还没睡啊?”
长宁顾不得抬头回答:“快了。”
秋月看了一眼,长宁不是在温习功课,而是在帮忙抄写什么东西,她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
长宁说:“帮人抄写一些书。”
“这是您接的活?”
“对啊。”
“这个怎么算钱,一页多少钱?”
长宁说:“价钱便宜,五页一文钱。”
秋月惊讶极了:“五页才一文钱,这也太低廉了吧,这字还很小,写一页也得费不少功夫,劳心劳神的。”
“蚊子腿也是肉。”长宁苦涩一笑,他也没有和秋月长聊,依旧埋头写字。
秋月在一旁看了会儿,她说:“二哥,您给我一支笔,我也帮着写吧。”
长宁闻言便抬头看向了她,好一阵他才说:“你确定?”
“不就是写字么,依样画葫芦,我照着写就是了。”秋月心道以前她也没少做过抄写的活。
长宁想起曾经教秋月读书写字的事来,虽然芯子已经换了,可是换过芯的秋月也不是什么才女,写的字像是蚯蚓爬过,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差,因此谢绝了。
“好秋月,你不用帮我,天晚了你去睡吧。”
“二哥在这里忙,我怎么能什么不管不问就跑去睡觉。我帮你砚墨吧。”
这次长宁没有再阻拦。秋月取了墨块,回忆着长宁以前是怎么磨的。她一边磨墨,目光却落在长宁写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