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柳若卿心满意足的拿过铜镜,冀渊看着镜中的老人,满脸婆娑,甚是满意,唯独这幽芒的眼睛有卖这张脸。
柳若卿收拾完桌面,打盆水,“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洗掉。”
冀渊放下铜镜,此刻这张脸正好有用,“无须洗,你去找一身老头子的衣物来,我有用。”冀渊习惯的吩咐着,忘记这是百草堂。
柳若卿正要反驳他身高八尺哪有什么八尺老头的衣服,眼角飘过百里的箱子,说不定里面有师父的衣服,梦里的师傅就是个八尺老头。
“还真有。”柳若卿翻出来,丢给冀渊换上,用袖子遮住肌肤不相称的手指。
“你要去做什么?”柳若卿好奇。
“勿须多问,酉时来接你。”冀渊心里盘算着,离开百草堂。
柳若卿在百里房内拿书,躺在院子的生肖石凳上翻到酉时,冀渊回来,换了一身牙色的金丝束腰裰衣,风流倜傥,一阵风吹过,发丝吹到肩头,柳若卿直勾勾的欣赏着。
“眼神收敛一些。”冀渊低首浅笑的敲着若卿的额头。
“公子人如玉 陌上世无双,欣赏欣赏,以后没机会。”柳若卿想起在宫内的那几日,三观被洗刷了一地,好看的男子是弯的,真是可惜了这些宫内的女子。
冀渊听完这世上最高的赞赏,回味最后两句,不知她说的是回长渊后不再见还是另有所指。
“走吧,回去。”
跟着冀渊走出百草堂,路上人潮涌动,两人不得不弃马步行,冀渊把马拴在路边的石墩上,柳若卿着实的好奇,走几步跟上去,“不管了吗?”。
“什么?”
“你的马。”若卿指着马,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马的影子,“这么快丢了?”
“别担心,明日它会回去。”冀渊身后的暗卫早已经牵走了马匹。
冀渊走在街上,引起女子纷纷掩扇回眸。
街上两旁的酒肆楼坊传出嘈杂乐声,门廊上烛灯落在白色地砖上,照的人影觥筹交错。
小推车满满的排在街旁,货架上琳琅满目,以吃食和玩乐为主。有门面的里面大都是奇珍异品,进出这些门面的大都是皇室及达官显贵。
柳若卿走在街上,看着眼前这些玩意爱不释手,看见糖葫芦时更是两眼放光,“来五串!”
“好嘞,一起十文钱。”
柳若卿拿出两根,“走去那边吃,不丢你的人。”推着冀渊往一旁的河边光滑石头上坐下。
“尝尝,酸酸甜甜的像那种恋爱的味道,你肯定没尝过。”柳若卿期待的看着冀渊。
冀渊嫌弃的接过,轻轻咬一颗,酸中带甜、甜中带酸,“你喜欢这个味道。”
“嗯,嘴馋的时候想吃。”柳若卿回答。
“为什么叫恋爱的味道?”冀渊问道。
他应该不懂什么是恋爱,于是瞎编了句,“就是喜欢又想念的味道。”
冀渊望着远处并肩走的男女,戎马一生唯独这滋味没试过,侧头看着柳若卿,眼中参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冀渊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很迷茫,若是洒脱些,直接带着她们三远走高飞就是,昨日回来,婆婆被人灌了药,差点要了她的命,换做以前惹不起躲得起,今日想通了,沉浮一生,若是自己不能保,那就用自己保她们平安也未尝不可。”柳若卿今日在百里的记事本里翻到师父嘱咐百里的信,里面写着师妹身体病根无法去除,好好照料,莫让她难过伤心。
若卿这句话意思很明了了,是那日酒后,感觉身体直转急下,呼吸接不上,怕是有心肺疾病,若是这样,何不拼一拼。
冀渊看着女子眼神多了些决绝,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