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啊,”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之前他来找我要门卡时差点被吓了一跳!”
“他应该猜到了些什么,”另外一个男声,“我担心的是他不懂好好配合。”
“不配合?就再喂他吃几颗松达,我不相信一般人会受得了?”这个女人声音里透着慵懒。
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弄醒他吧,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一颗手指甲盖大小的球状物塞进宁玛的嘴里,融化间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松香气味,围住的一圈人纷纷掩住鼻翼。
“呃,”感受到口中的一股热流,熟悉的味觉,如同凌冽的老酒又像是入口即化的仙丹,依旧还是那么浓郁裹挟每一个口腔里细胞的愉悦再顺着食道流入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流。
宁玛睁开眼睛,随后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铁皮箱内,像是中药馆里的药匣,铁盒子外壳上标记着“一级猪肋排”几个字。
“这是哪儿?”
仍旧能感受到无孔不入的寒气,还有半边身体传来的钝痛,记忆里最后一个场景是从两米高的货架摔了下来,牵扯到右腿的伤口崩裂,瞬间的剧痛加超低的温度使得自己昏迷过去。
尽管棉服仍穿在身上,浑身的感知如坠冰窖般刺骨,好在还能勉强承受的范围,只要冻库的空压机不再一次启动。
此刻围在自己身边有五个身影,待重新适应了光照,明亮的光线从头顶印射而下——这五个人高矮胖瘦,穿着羽绒服帽子罩在头上,只留下呼吸用的鼻孔和冷冷凝视的眼神。
宁玛扭动脖子环视一圈,待看清每个人装扮后声音嘶哑的厉害,面向其中一个矮胖,看着像是“头儿”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对不起了,兄弟,”矮胖的取下帽子,露出圆滚滚的脸。
宁玛扭动着身子想坐起来,毕竟竖直的躺在像是棺材一样的铁盒子里,围着一圈人像是在瞻仰遗容。
为了表达歉意矮胖子蹲下来帮宁玛撑起身子,两人挨着很近,宁玛还记得刚到酒店入住那晚,有人从自己房间坠楼,在找到酒店方时,是面前的人带着自己去了内庭,不过第二天一早就被安排“临时出差”,“刚好”赶在山体滑坡冲毁道路前。
“黄经理,”宁玛抚摸着伤腿,说话间吐出厚实的白气,“你是来……”
又矮又胖的矮胖子找了条破布袋子搭在宁玛腿上,不想袋子上有个铁扣拉链正好磕碰到小腿骨上,刹那间一股剧痛海啸般席卷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差点又疼晕过去。
关键时刻黄经理按住手臂里的人的人中穴,待疼痛潮水般退去后,宁玛朝自己腿部望去——只见右腿从膝盖处像把剪刀似的折叠,脚踝在大腿上,断裂的小腿骨敞开在空气里,裸露的伤口被一根布条扎得很牢,白色的筋腱触目惊心。
“你的小腿,”黄经理把布袋往下扯了扯,盖住断掉的胫骨,至少从外观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帮你处理了过了,放心,血止住了,天亮前到医院腿还能接上。”
“谢……谢谢,”宁玛觉得嘴里干得厉害,做了几次吞咽动作勉强分泌出点口水,“水,有水吗?”
“要水喝吗?”一个耳熟的女声从五人中说道,“宁玛先生。”
宁玛循声望去,是一个身材线条比较粗犷的,从她声音响起时立刻确定是谁,“轮珠经理?你也在这儿?”
“水有点凉,”轮珠经理从随身背包里掏出瓶喝剩一半的矿泉水,伏下身子把瓶口送到宁玛嘴唇,边喂边说道,“我喝过的,你不会介意吧?”
宁玛张开嘴,冷冽的液体刚润湿下唇却被挪开,有几滴水顺着滑进脖子里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