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现出一个身影,是当晚入住这家酒店入室的抢匪,尽管过去三天,那一夜发生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抢匪翻窗而入,目标直奔装着“心珠”的木匣。
宁玛触摸着带有浮雕的木匣,红褐色的漆面,入手冰凉,当时抢匪站在床头静静等待自己呼吸调匀,等到床上的人陷入睡眠时,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钱包,反而直取床头的木匣。
之所以叫做“抢匪”而不是“小偷”,是因为“抢”这个动作更明显,没有翻找值钱的物品,径直奔向主题。
而“主题”即是看上去最有可能放进“心珠”的木匣,当时也确实如此,如果那会儿没醒,或者在随后的打斗中让对方全身而退,或许也就不会发生随之而来的一串意外。
宁玛踉跄的扶着柜沿站了起来,本想回到沙发上,不过在经过餐桌时眼角扫到装着松茶的塑料袋,几乎想都没想捻起一撮,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接着刚刚暂停的思绪。
所以,“抢匪”是谁?
带有明显的目的性,毫无疑问是知道木匣里“心珠”的存在,不过除了已经确定遗失的拍卖行交割单,抢匪又是怎么猜出“心珠”不是放在其它地方?
难道是误打误撞?还是因为木匣看上去同样价值不菲?与之匹配天价之珠的身份?
而随后的坠楼更是无意之失,尽管失手的一瞬间想着挽救来着却为时已晚,直到楼下传来一声沉重的“嘭!”
除开这一声外再无其它动静,但在宁玛耳中,从眼睁睁见人倒栽之后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犹如度过万年,随后的那一声闷响更像是在耳中发出的惊雷……
雨夜里的排水渠,塌陷的胸口,口鼻中流出的鲜血汇聚成小溪,一动不动,看不到有任何呼吸的表象……
只记得那个姓黄的大堂经理安抚说着:“人没事,已经送到医院急救,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是那一夜明明没有听到任何急救车的鸣笛,当然也包括警车……
烧开的水在桌上水壶里“咕噜”作响,宁玛却一动不动,直到蒸汽迎面而来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倒水,泡茶,袅袅上升的松茶清香几乎眨眼间充斥着房间每一个角落,首当其冲的是鼻腔。
顾不上滚烫的温度,呷了一口充斥进口腔和味蕾充分接触后,一股兴奋油然而生,似乎每个细胞都在贪婪吸收着这股茶香,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生出舒爽。
凝视了手里茶杯几秒,只稍微吹了吹,几口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连茶渣都吮吸了一遍,这才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趁着涌起的躁动,宁玛把充着电的手机拔了下来,打开地图app,在搜索栏输入“医院”点了下去。
地图上显示最近的有一共有四家,其中两家是“镇”开头的公立医院,还有两家像是民营,不过没关系,四家医院标记下方都有一排电话号码。
“喂,你好,是这样的,嗯,10月23号晚上请问你们有没有收治一个坠楼的病人?”
“对,大前天晚上,凌晨四点多五点左右,是从莫尔顿迎宾假日酒店送达的。”
“什么,没有吗?你确定吗?”
“我是谁?噢,我是病人的家属,酒店说送到医院了,但电话里没有听清楚是哪家医院,所以打过来问问。”
“真没有吗?什么——确定当晚没有急救?那可能是另外一家,不好意思,我打过去问问,谢谢!”
……
第一家医院没有,宁玛按着下一个医院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同样的说辞,给出的答复和上一家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对方电话里透着急躁,“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收到什么高空坠落的急诊病人。”
然后是第三家和第四家,私营医院的态度要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