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他给时欢看的唱片约合同?”
“对,就是他。”
“平日里不怎么来往,有事就找他,是不是目的性太强了点。”
要是完全的陌生人也就罢了,偏偏方智迪是周艺白的追求者,现在又来了个搅和不清的艾峻,再去找方智迪看遗嘱,的确有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意思。
“咱们找他是工作,又不是聊私人感情,方智迪是专业的律师,才不会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鹿晚说。
“行,那就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回去之后我就和他细聊,”说到这个,时慕野还有点郁闷,“还是得抓紧时间,万一老头子那边出问题……”
时儒晖一旦去世,遗嘱即刻生效,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不能不提前做准备。
“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鹿晚又举起相机对准了远方,“再来看看我的学习成果,如果要一百米外的那颗树做景深,是不是放在右下角才合适?”
她很认真,对摄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时慕野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扭头盯着她看,一动不动,月光下的眼神尤为炽热。
鹿晚自己试着拍了好几张,没有等来时慕野的指导,她放下相机后才发现时慕野一直盯着自己。
“你看我干嘛,看风景呀。”
时慕野的眼神没有偏离半分,伸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你很聪明,就按你的感觉来,已经能拍得很好了。”
“别那么不求上进,我得努力到能进入你的画展才行。”鹿晚摆弄了一下相机,关掉镜头合上了镜头盖,“把我的作品放在你的画展,你要给我付钱吗?”
时慕野没有回答,仍旧只是盯着她。
鹿晚被盯得头皮发麻,“你看我干嘛。”
“鹿晚。”时慕野突然叫她的名字,短短两个字,语气极尽缠绵暧昧。
鹿晚眉颤了颤。
看过去,他没再说话。
四目相对,鹿晚从他幽深的眸子中,仿佛看到了万千世界都集中到眼前,然后落到她的身上。
她能读懂时慕野的意思,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时慕野突然指了指天上,“快看,流星来了。”
鹿晚扭头,看到天空如墨黑的幕布一般,突然挥洒出一条彩色,唰地从高空落下,留下一阵短暂的光后,消失不见。
一束、两束、三束……
鹿晚看着,忘了眨眼,甚至忘了举起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