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中打破，“黎月，你的体检报告显示身体各方面指标都很好，移除一个肾之后注意保养，对你的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
“……”
有一瞬间，江黎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在慕怀瑾要伸手拉她的时候，她一下子醒过神来，猛地地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那只大手的同时，露出惊惧的目光。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怀瑾的手还悬在半空，握了一把空气，缓缓垂落。
他看着江黎月，一双凤眼漆黑幽深，薄沉的声音再次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
“今天那场车祸，你们撞了运送肾源的车，那颗肾不能用了。”
江黎月的眼皮狠狠地跳着，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人生还真是无常。
怎么就偏偏是和那辆车撞了？
慕怀瑾面容冰冷，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好半晌，江黎月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要救她？”
“做错事就该负起责任。”
“做错事？”江黎月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直接嗤地笑出声来，“你怎么不直接说这场车祸是我故意策划的。”
“黎月，你冷静点。”
“我该冷静吗？”
江黎月咬牙道，“慕怀瑾，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要我救南晚，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现在跟我说移除一个肾对我没有影响？你当我是二百五？”
“我会跟你结婚，”慕怀瑾朝她走了一步，声音沉稳有力，“你的下半辈子我会负责到底，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
江黎月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这一瞬间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原主的心灰意冷，那种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那种心脏被人碾碎扎进神经的痛苦渐渐麻木。
“呵呵，”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是笑着的，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怎么都止不住。
她有很多可以反驳的话足以让慕怀瑾哑口无言，可她这会儿一个字都不想说。
好像有人把她的心脏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源源不断的往里灌冷气，冷的她说不出话来，只想逃离。
看到她这个样子，慕怀瑾忽然慌了，“黎月。”
他紧紧地抱住了江黎月。
“放开我！”江黎月哭喊着挣扎。
此时，一道身影从楼梯间外破门而入。
“慕怀瑾你听不懂人话吗？放开她！”
程子颂怒吼着，一把拉开慕怀瑾，同时一拳朝着他的的脸上挥去。
拳肉相加的声音混合着男人的嘶吼与闷哼，在楼梯间里回荡，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角落的垃圾桶被踢翻，滚了一地的医疗废料。
江黎月被后面赶来的于宁紧紧抱在怀里，痛哭不止。
“我们全都听见了。”
于宁抱着江黎月，一边安慰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慕怀瑾这个王.八.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凭什么要你牺牲自己去救那个贱.人！肾源没了那是她的报应，活该！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