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尴尬的相遇,是期待已久的重逢。毕竟一百多年了,终于相见了。
冷风裹着细雨,从虚掩的门缝扑入,一阵寒意袭来,再看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立地生辉,光看着他也不说话的男人,黎鹭洋后背就一阵发凉。
黎鹭洋故作平静道:“这位帅气的公子,大晚上叩门所为何事啊?”
“无意冒犯,多有得罪,方才这附近,是否有异样或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紫烬华张口轻声问道,眉宇间尽是冷峻和孤傲之色。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黎鹭洋内心忐忑不安,心想,这奇怪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他怔怔的看着他,客气地笑笑,侧过身垂下脸道:“没有啊,方才一直在睡觉,今晚除了雷雨声有些异常的大,稍显恼人,此外也没什么异样了。”
低沉的声音透着些许幽怨,但实则无数话语都哽咽在了喉咙间。
那边捂在被子里的烛浪,也是眉头一皱,暗自替自己主人捏了把汗。虽说他看不见黎鹭洋现在的表情,但却能清晰的感知到黎鹭洋此刻心里的变化。
这两个人总算碰面了,只是一个知道是他,另一个却不知道是他。
“那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紫烬华转身刚走出两步,黎鹭洋又叫住了他。
“你等会。”
紫烬华闻声停下脚步,偏过半张脸,静待他下文。
“你一大男人,深更半夜敲我屋门,传出去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嫁人?”
紫烬华:“……”
烛浪:“……”
黎鹭洋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被子里捂着的烛浪着实惊出了一身汗,这祖宗又是闹哪出啊?
紫烬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据我所知,这家客栈一共住了四人,我纷纷打听过,他们除了感知地震出来看了看,然后便回屋睡觉,而姑娘所在的二层,只你一人,我上来的时候,也并无旁人发现,姑娘尽可放心。”
黎鹭洋凤眼微眯,似笑非笑道:“那公子就是不想负责了?”
紫烬华冷眉微微一挑,端详起眼前这个女子,约莫二十岁,身着浅紫色衣衫,肌肤胜雪,乌黑秀丽的长发,用一根细长简约的珠花簪挽起,面容精致,她双臂环在胸前,懒散地靠在门上,正盯着他看。
紫烬华收回眼神,回过头去淡淡的说道:“你的清白尚在,何来负责之说?”
黎鹭洋从他身后绕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看了看他一身白衣,腰间坠着一方白玉纹壁,清新自然,风雅静谧,紫烬华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随手解下玉佩,送至他眼前。
“你若喜欢,全当赔罪。”
黎鹭洋欣喜地还真像个姑娘,他双手捧接,一脸开心道:“此乃定情之物,便多谢公子了。”
“言语轻佻,一派胡言。”
紫烬华冷眼移步越过他,转身下了楼,黎鹭洋将玉佩放在手心里把玩着,走到扶栏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笑容。
一百年未见,他还是老样子。
“哥哥,他既然走了,先解开结界可好?”
屋里隐隐传来烛浪的声音,黎鹭洋急忙回过神来,嘴里说着,“来了,来了。”踉踉跄跄地返回屋里,反手把门关上了。
……
清晨,天微亮,天边一束朝阳照映在紫烬华居住的半溪明月殿,院里吹满了银杏叶,落木萧萧,漫漫苍天,清丽如画风静语。
一个身穿蓝色仙衣的年轻男子,此时站在院里,正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在他身后不远处,紫烬华身形闪现,正朝着庭院的方向走来。
“顾羽,没事别总往我这跑。”紫烬华道。
听到紫烬华的声音,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