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礼有些不知所措,这位在路上遇见都不会正眼看自己的丞相大人,如今是怎么了。
“朕的两位皇儿,八处学宫的建设朕交由你们负责监工及配合周大人在今年冬至以前务必完成,有不懂的多问问多学学,听到没有?”
“儿臣领命!”惠文王、尚武王纷纷出列说道。看到这一幕,张若谷皱了一下眉头,一个渊元学宫三个皇子插手,武帝苦心不言而喻,每个人在他那里都还有机会,只怕这番未来又会是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启禀皇上,吏部尚书左明传将于春祭后问斩,臣请圣上示下,吏部空缺由谁人来补?”程晓生这时站出来问道,朝堂热火朝天讨论的渊元学宫似乎与他无关一般,武帝听到这个问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短短数月那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程晓生就消失不见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他,给人一种陌生又阴冷的感觉。
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开始纷纷跟着谏言,吏部掌管全国的地州官员的考核提拔大权,可谓是一国的重中之重,权力越大的位置往往隐含着灰色的利益,同时也意味着对朝局会有影响。李显耀一改常态,这刻一言不发,他知道武帝现在在想什么,越有人去争武帝越会厌恶此人。
武帝咳嗽一声,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才安静了下去,他看了一眼群臣,又看了看程晓生,随即说道:“吏部空缺,暂由惠文王代管吏部。还望众爱卿将重心放在渊元学宫上来,那将是黎阳的未来!”武帝说完这番话,又盯着程晓生说道:“程丞相觉得如何?”皇子代管众人也不再力争,虽然程晓生脸色有些难看,但众人也都习以为常了,他行了一个礼缓缓说道:“全凭皇上定夺。”语气中似有不满。
“报!!!司马曜之子司马闻达求见!”殿外来人大喊,武帝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张若谷已经猜到了,那日在滁州一见,司马曜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了,他一直在勉力强撑着。
一身孝衣的司马闻达进殿就带着哭腔说道:“启禀皇上,家父前天仙逝了。”顿时朝野哗然,一些受过司马家恩惠的朝臣已经开始偷抹眼泪,程晓生心里一惊,那这些日子是谁在跟自己通信,想到这里,他看了司马闻达一眼,司马家当真是一代自有一代的路数。
李显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位自己从政路上亦敌亦友的师长就这样去了,没有人能逃过时间。他启禀道:“老丞相劳苦功高,三朝辅政,呕心沥血,臣请以国士之礼厚葬之。”
武帝有些恍然,穆帝在他年少时,跟他说过很多关于司马曜的故事,那时的司马曜是何等风光,何等的意气风发,文能定邦安国,武能提枪杀敌,穆帝一直称他和张云山是黎阳的绝代双骄。只是不知为何,后来的司马曜眼里再没有天下,没有众生,只有家族那点蝇头小利。朕也正是因为他年岁较大,想着给他一个体面的晚年,才没有追究他的两次刺杀之罪。随着他的落幕,世家大族的戏也该谢幕了。
“封司马曜为文国公,以国公之礼厚葬。朕将亲率百官到灵前祭拜。”武帝一席话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所有人都在等世袭罔替这句话,铁虎走的时候儿子还继承了他的爵位,司马闻达此刻也有些懵的跪在原地。
“闻达公子,还不谢恩?”张若谷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程晓生也是觉得有些蹊跷,他想起最后见司马曜的时候,其对自己说,起风了,好好保重,看来风是从现在才刮起来的。
一脸焦急的李显耀回到府上立马招来下属吩咐起来,他要求他们立刻赶往益州老家,通知所有人不法的生意全部停止,要求所有李姓家人要约束好自己的行为,若因为个人出现问题的,他不会提供庇护。他知道司马曜这一走,武帝对世家多年的怨气只怕就要宣泄而出了,他先后拿下陈家、左家两个世家。前久,司马家的滁州又曝出私人军工坊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