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穆帝在黎阳开国以来,黎阳王朝已经三代,但随着穆帝仙去,武帝连年征战,国库耗尽,开国分封的诸王及其后代们逐渐失去制约,野心急剧膨胀,同时边境强敌蠢蠢欲动,朝内世家大族间党争不断,国内礼崩乐坏,黎阳王朝究竟会走向何方,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
天越十八年。黎阳城。
风雨袭来,洗礼着威严的黎阳皇宫,这座用血与泪浇筑成的宫殿内此时正经历着一场看不见的危机:黎阳第三任帝王——武帝的寝宫玉琼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他自征西戎受伤后,突然于前几日昏迷不醒,太医们各个面色凝重,虽均是天下良医,但此刻面对武帝这离奇的症状也束手无策。皇后司马卓君正在严厉呵斥着眼前这群太医,同时对全国下令寻访名医,宫女此时来报文轩殿似有吵闹声,请皇后移驾。
黎阳重臣们守在文轩殿数日有余,他们各有所思,虽然这位好战的帝王受伤屡见不鲜,但这般严重的伤势还属首次。武帝二十岁即位至今十八年,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太子未立,此般变故让朝中暗流涌动。
“圣上如今圣体欠安,为避免动摇国本,是否考虑先立太子以防不测?”太傅贾云走到左丞相司马曜跟前小声说道,满头银发的司马曜自十六岁跟随穆帝起兵已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此刻他眉头紧锁,紧闭双眼,听到贾云的话,缓缓睁开眼看向了历来沉默寡言的闻镜府统领程晓生,就见程晓生不怒而威自顾站在那里,自穆帝开风闻言事以来,闻镜府就成为百官的眼中钉,后来华、武两帝关停风闻言事,但闻镜府监察诸王百官的权利仍未收回。司马曜深知程晓生城府极深,此刻必然不会做出任何表态。眼前这些人又各有所图,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诸位心中所忧,老夫固然明白,但此事事关重大,铁老将军仍在前线,我已派人传话请他回来一同商议。国难当头之际,诸位还是各司其职的好,莫要妄议分外之事。”
司马曜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朝堂中的人,自己能多年屹立不倒靠的正是这份谨慎细微。当年穆帝之子华帝即位一载不到便暴毙而亡,他同铁虎将其唯一的儿子扶上帝位,但他深知在崇尚征伐器重武将的武帝心目中,自己是无法与铁虎相提并论的。这十八年来以他为首的文官集团多被打压,此时立储大事必要由铁虎参与,若有差池自己也好撇开关系。
“丞相说得轻巧!西戎前线战事吃紧,国内又多个地方深受洪灾,正可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昏迷已数日,眼下当尽快拥立太子稳住国本,给前方将士,天下百姓一个心安,这也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司马曜抬头看去,不出意外说话的人正是关东贵族李显耀,他世袭侯爵,位居右丞相之职。当年穆帝起事,李家变卖所有家产资助穆帝,又亲自带兵平定关东三十六城,可谓是为黎阳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圣体恭安!尔等竟在此妄议太子之事,当真是心怀不轨?”一个严厉的女声从文轩殿外传来,正是皇后司马卓君。她一身凤冠霞帔,眉宇间透出着皇家威严,她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殿内百官。众人齐跪恭迎皇后。“诸位大人免礼,我深知各位忧国忧民之心,但皇上气息平稳,太医说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太子之事想必皇上心中早有定夺,我等切莫妄议!”司马曜长舒一口气,不愧是自己的女儿,三言两句便化解了自己难堪的处境。
“启禀皇后,我等请见陛下!”李显耀语气中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势,眼前这位皇后虽与武帝成亲多年,但一直未曾诞下皇子,若不是背靠司马家只怕早已失宠。司马卓君转过头怒目而瞪,愤怒的质问到:“李丞相这是要逼宫不成?”扑通一声,李显耀连忙下跪,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站稳脚跟凭的可不仅仅是父家势力。她接着环视全场,众人面面相觑,“莫非诸位大人也是这个意思?”“臣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