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真没想到,果然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是当年的那个小棉袄了,如此,他看看她身边的这个“始作俑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不就是典型的小白脸么?他离婚,是不是因为他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出去勾引别的女人,才气得家里的太太要和他离婚,这些内情,他不说,谁会知道?反正老秦不知道,他不知道,就不能代表事情不存在——这事上头,老秦和小秦的逻辑,又是出奇一样。
“那他家在台湾,离北京这么远,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他呢!”
“我不管,就他,怎么着吧。”秦玉山这回连道理也不摆了,直接硬扛。
“你要这么说,我就该在留学的时候找个同学,给你领回来个听不懂汉语的老毛子,你才开心,是不是!”
“爸!你怎么还老脑筋呢!”
“我老脑筋?”老秦被小秦气得一时倒不上话来,连脸气得有些憋红,指着自己空张了张嘴,再看范思川时,心里更是火上浇油,气上加气——还是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啊。
“呵。”老秦只冷笑一声,也不再高声语,“是阿,我老脑筋,是我老脑筋了,反正我们这些老脑筋,不会愿意给人当后娘,你以为后娘就那么好当?你问问你妈,给你当个亲娘,也被你气够呛,更别提还当什么后娘……”
秦玉山听见老秦这话的风头越来越不对劲。
她也真够有奇怪,自己呛范思川时,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到了她爹说他时,便还会在意他心里好不好受了,没等范思川反应过来,她便拉起他扭身要走,老秦见状当然不让,站起身便喝:“话还没说清楚,你们俩不能走!”
范思川也钉在原地,没有走的打算,本他来,也是负荆请罪来了,要打要罚,都悉听尊便,总之,这事情,秦玉山以为是因她起,范思川也以为是因他起,两个人都没准备逃脱背责。
可就是,这是她家,范思川到底插不上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秦玉山推搡出门去了,更给他使眼色,“你先出去吧,我和我爸单独聊聊……”
没了范思川这“碍眼”的家伙,父女两个这回才能“真刀真枪”上阵来了。
秦玉山刚关上门,再看父亲时,果然脸色又臭了三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哪点好了,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就说你不能干不能干,你非是要去搞什么投资、拍什么电视剧,那有什么好的,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说说你,还能遇上什么好人?”
“还是说你,本来就乐意挨骗!乐意被这……这这……”老秦气得抬手直指着门外,所指之人,自然就是范思川,他倒不是打了磕巴,只不过这接下去的话实在太过不堪,而老秦又是个文明人,文明人自然不愿把这些脏话说出口的,气得老秦一甩胳膊,“你啊!我看你趁早和他离了吧,别被他骗得人也老了、钱也没了,你到时候才知道醒悟了。”
其实,老秦的话,正戳在她的心窝窝里。
若不是她也担心这事,否则她早就在六年前就扑上去求爱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她那日昏了头,也全都是看他实在可怜——假如他没有故意给她逢场作戏,假如他没有从他们初见之日起,就精心谋划了每一场相遇的话,那么,那日的他,的确是可怜至极,恐怕是个有些喜欢他的女孩子,都会忍不住想帮他一把——更何况还是她,是她这样一个惯以爱显摆自己强大的女人。
英雄救美的事,就算对方是个陌生人,她也乐得一做,她就爱把自己当英雄,而不是那个俗世以为女人该去做的花瓶。
秦玉山没办法反驳父亲,可她更也没办法悬崖勒马,他们的证件甚至才刚刚给海基会报去,在台,甚至还不是完全的合法夫妻,此时就离婚,那他的事,不就成了半截买卖?
她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