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柜子里其他层面都挤的满满当当，唯独最下面这层，只在里面放了两束用英文报纸小心翼翼包住的干枯的花。
花已经看不太出形状了，但掉落碎开的花瓣依稀能分辨出，一束是深色花，一束是浅色的。
“朝朝把所有东西都留下了……”
林若瑶的声音唤醒了陷入沉思的顾霆夜，偏头看去，身侧的小姑娘脸上很是失落。
“你们是谁？”
忽然门口传来疑惑询问，两人转头去看，是林若瑶不曾见过的一个护士。
“奇了怪了，这屋孩子的家属不是已经走了么？你们是来干嘛的？”
林若瑶捕捉到护士口中的‘家属’二字，心头骤然顿了一跳。
“家属？这屋的孩子被人带走了吗？”
护士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床前开始利索的换床单被罩之类的。
“都办了出院手续了，孩子父母一块，亲自来接的。”
林若瑶心中咯噔一声，面色瞬间白成一片。
“出院手续都办好了……都，接走了……”
顾霆夜时刻注意着林若瑶的状态，一看不对劲，马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
“那小鬼本来就是有爸妈的，要过年了，接他回去无可厚非。”
可这话听在林若瑶的耳中不是安慰。
“可他的爸爸妈妈对他并不好，真的很不好！”
林若瑶的哽咽引来收拾房间的护士侧目。
“不好吗？我看着挺好的啊，孩子爸妈一人抱着一个，双胞胎俩兄弟看着也挺开心的啊。”
林若瑶听完一愣，下意识问道：“那看起来瘦弱的那个孩子，他看上去开心吗？”
护士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拢起来准备往外走，听到林若瑶问，下意识回想了一下。
“嘶……好像，开心吧？”
这不确定的语气，顾霆夜都拧眉了。
“好像？吧？这很难确定吗？”
护士被顾霆夜的语气吓的下意识带上了敬语，“这……您别着急，回想起来，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存在感并不高，不过是被孩子的爸爸抱着离开的，和那个胖乎乎的孩子相比，这个孩子话不多，不过确实能看出来孩子笑的挺开心的。”
护士说完就抿嘴退到了门口，最后临走时还微微鞠躬说了句抱歉您二位自便，属实是被顾霆夜身上那股气质压的直哆嗦。
顾霆夜扭头看向林若瑶，语气平淡：“这下你放心了？护士说那孩子笑的挺开心的。”
林若瑶蹙着眉，眸中忧虑纷扰。
“朝朝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此话一出，顾霆夜直接强硬将她抱入怀中，一手硬生生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若瑶，那小鬼的心思就这么重要？竟能让向来骄傲的你妄自菲薄起来了？”
林若瑶眼睫染着几分露气，轻颤着让他怜惜不已。
“护士都说了，那小鬼被爸妈一起接走的，看上去笑得很开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真要去抢一个孩子回来？”
林若瑶被顾霆夜捏了捏鼻尖，伸手不轻不重的把他作乱的手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