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天检查过后医生的原话吗？我的腿，这辈子站不站的起来，全看运气了。”
林若瑶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眼神中难掩绝望。
“看运气？初初，你要让我看运气吗？”
白初初被步步紧逼的质问着，脚下不受控的往后退。
“我的运气在我过去的这二十多年就已经用完了！你懂吗！我不想看运气！我想靠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救我，只有我自己！”
林若瑶嘶吼着，流着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初初，又好像在盯着此时一无是处的自己。
“初初，我这双腿，不能废……”
平静下来的林若瑶，眼中尽是痛苦。
“我不像顾霆夜，我没有坐在轮椅上太久的资本，你懂吗？”
白初初沉默了。
对于林若瑶的痛苦，她无话可说。
就像林若瑶说的那样，这双腿，不能废。
门口走廊里，苏律师靠着墙壁，手里的手机显示通话中。
后来苏律师敲门进来，什么也没说便带着白初初往外走。
临走时，白初初回过头，望向窗边恢复了平静的人。
那层刚刚被嘶吼冲碎的寂静感重新出现在林若瑶的身上，那层悲伤的情绪防备着别人，任谁靠近，都会被浸染了压抑的喘不过气。
——
消息被压的很严实，大众的记忆时间很短暂，人们的视线早就被其他有趣的新闻所转移，少有人还在意那天在路上横冲直撞的那辆车，也根本没什么人记得郊区的那座废弃工厂发生过一场爆炸。
离法院对夏子霜审判的开庭，还有三天。
林若瑶双手撑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支着一双拐杖。
窗边放着刚挂断的手机，林若瑶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医院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脑中反复思索着刚刚电话中苏律师的话。
“还是联系不上的话，受害者家属这边是没有人出庭的。”
“已经找到人了对么？”
“其实顾总……额，早就找到了，但是那位先生听说了事故发生后，就再也不接咱们的电话了。”
“派人去找过了没？”
“去过了，直接闭门不见，这种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林小姐，这是摆明了要您吃哑巴亏……”
“我知道了，那就等审判结束，他们愿意露面了再说吧。”
保安叔叔还有个亲儿子在世，但是自从知道了保安叔叔出事去世后，便沉默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亲生儿子该有的反应。
林若瑶找人了解了这个亲生儿子的大概情况和个人性格，自私，刻薄，目光短浅，冷漠寡情。
事已至此，林若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多半和钱有关。
不过不来就不来吧，如果真在法庭上大闹一场的要钱，反倒晦气。
林若瑶敛下目光屏退脑中思绪，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微风拂过耳边，连带着烦躁的情绪也被吹散大半。
自从能拄着拐杖多走几步之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可控了不少，只是依旧会莫名其妙的产生烦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