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急事？还有功夫在这愣着？”
顾霆夜本就因为从短暂的安稳舒心中脱离出来十分烦躁，此时看着打扰了自己的程助理还傻愣愣的，心里那股火蹿的前所未有的高。
“如果最近累了，给你放假。”
压抑着怒意的语气让程助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一下子从不可思议中清醒过来。
顾总说的放假，可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放假。
基本上和提前退休没什么区别了。
程助理看着顾总幽深的眼神，只觉得脊背发凉。
想前几个月的时候，就算没日没夜的跟着顾总压生意谈合同，一天到晚满世界飞他都乐在其中，从来没觉得累过。
再想想最近半个月，相比之下工作强度几乎都算得上清闲了，他怎么好意思说累的？
不累！他不想提前退休！
使劲摇了摇头，麻溜的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去。
“顾总，纽约那边突然催的特别紧，几个老股东一块轮番轰炸，问这边的情况进展。甚至还扬言说，如果再不能运转开投入国内的资金的话，那边就要强行收回预支过来的资金了。”
顾霆夜只平淡扫了一眼平板上整合的信息，便冷笑一声，随手将平板扔了回去。
“让他们收，我什么时候差过那点钱。”
顾霆夜操纵着轮椅往电梯的方向踱去，面色逐渐冷然，再难看到刚从病房中出来时的温和。
“那几个老东西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长辈，以为能用继承的借口拿捏我，我倒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看上了那点股份了。”
程助理跟在后面思索着对策，听到顾霆夜的话，心里一沉再沉。
“顾总，现在和纽约那边闹掰，会不会有点为时过早？您若是突然撤了，纽约那边会全乱套的。”
顾霆夜缓缓勾起唇角，凉薄的轻声一笑。
“你当我那个便宜的爹，是吃干饭的？我帮他管了这么久的公司，没管他要薪酬就不错了，现在那群老东西得寸进尺，我没将企业挖空了卷跑那都是我仁义。”
电梯门徐徐打开，程助理嘴角狂抽的跟上走出。
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顾总嘴里听到‘仁义’这么个词。
居然还是顾总形容他自己的……
到了车上，程助理翻看着电脑里的文件。
无意间瞥见一个文件夹，目光骤然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顾霆夜。
细细打量了两眼，他第一次发现，顾总看上去远不像从前那般戾气阴鸷了。
当初回国前，顾总特意交代他要在江城找合适好下手的企业。
他千挑万选之下，正好发现了有些猫腻的陆宁轩勾引着的林氏。
当初定下的企划案，是趁机收购林氏，直接取代林氏在江城的地位，至于什么陆宁轩什么林若瑶，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当初考虑到最多的变数，无非就是林氏总裁林成斌是否松口转让股份。
连对策都想好了，用林成斌最宝贝的女儿林若瑶来胁迫他就范。
当时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百密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