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昕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眼眸微动，
“不是，”
“是老公。”
池京指尖的烟直接掉地上，放在兜里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他紧盯着贺昕的眼睛，想看出一点玩笑。
可贺昕的眼神太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欧阳祁黑眸微顿，心里的震惊一点也没比对面的人少。
“啧，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贺昕轻笑，眼尾勾着，笑意不及眼底。
“抱歉，先走了。”池京站起来，快速离开，脚步明显凌乱。
司擎洲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得刚才的人有点眼熟。
“不是朋友，是敌人。”贺昕抬头，跟欧阳祁解释道。
欧阳祁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没再多问。
海风拂过，夹杂些许咸腥味。
几人吃完晚餐回到酒店，在门口，碰到陈队。
秦暮言和贺昕互看了一眼，默契地装不认识他，从陈队旁边越过。
…
夜深人静，空气中的闷湿感越来越浓。
秦暮雪一个人来到酒店的阳台，手里拿着一打啤酒。
今天她没去海滩，而是在酒店查了上次在D国那两个同伴的下落。
奇怪的是，自从姐姐把她救回来后，那两个同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嗒！”她单手打开啤酒，喝了几口，又放下。
“咯吱…”
秦暮雪转头看向门口，一个拉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黑眸微顿，又继续转头看向外面。
这个酒店算是附近比较高的建筑，从顶楼看下去，风景一览无遗。
环海大道上，橘黄的灯光平铺着，椰树叶哗哗作响。
“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费伊的声音传来，声线有些低沉。
秦暮雪喝完一罐，又继续开第二罐，没打算理旁边的人。
费伊站在她旁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仍然让他有种不受控地被吸引。
“费总，德希准备破产了？”
秦暮雪脸颊带着晕红，圆圆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像就不经意地问着。
费伊瞳眸微顿，阴翳散去，“那倒没有…”
秦暮雪讥讽一笑，“估计也快了。”
她并不是看不出来费伊的目的，不过她是独一无二的，不做任何人的影子。
自小心脏不好，她学会了多爱自己一点，一切随心所欲，而且她姐姐好像也看出来了，所以从不约束她。
秦暮雪一直知道自己是凉薄的，对很多事和人都很敷衍，唯一能让她妥协的，一直都只有姐姐。
“别白费心思了，我没有心。”她在费伊再次开口前，先堵住他。
费伊看着她，眸子一闪而过的伤痛，仿佛某些东西正在心底裂开。
他从小瘫痪，一直在轮椅度过了二十多年，太了解一个人身处黑暗的孤寂。
“刚好，我也没有。”费伊自嘲地道。
秦暮雪不为所动，继续喝着啤酒，任思绪被酒精麻醉。
她其实根本没看清费伊的长相，也或者说，她没看清过大部分人的长相。
在她眼里，那不过就是皮囊，一时惊艳或唏嘘而已。
费伊安静地看着风景，啤酒的醇厚气味萦绕四周。
旁边喝酒的人，独自享受着酒精的麻醉，不像发泄，更像沉醉其中。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开口，各自看着眼里的风景。
秦暮雪喝完一打啤酒，只是微醺，思绪却越来越清晰，她隐约想起了，科拉岛就是德希家族的。
她把啤酒罐全扔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