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施，”
孙博茹走向前，拉开她的被子，眼眶瞬间湿润，模糊了视线。
安戈没向前，走向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只留了一层薄纱帘子。
“奶奶，我不想看到外面的光……”
声音很虚弱，而且好像还带了些哽咽。
安妤施抬头看向一处，愣了几秒，她这是看到仙女了吗？头发好长，好漂亮。
秦暮言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面色蜡黄，应该是用药后的副作用，而且情绪容易反复。
“我给你把个脉？”
孙博茹退到一边，不敢再看女儿憔悴的脸，
想到没发病前，女儿活泼可爱的样子，她感觉鼻子一酸。
十岁的时候，连续一周她都发现女儿肚子在慢慢变大，而且还呕吐。
孙博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怕女儿被侵犯了，所以迅速带她去医院检查。
可结果医生却说，女儿的肚子里是排不出的大便，
因为严重的肠阻塞，蠕动功能逐渐下降，以后只能靠流食维持生命。
“停药，明天我再过来一趟。”
“今天禁食。”
安妤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真的可以停药吗？
以前没吃药的时候，一根细管从鼻子插入她的胃，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后来吃药了，她以为好些了，但药的副作用让她痛不欲生。
“一一，你有把握……”
安戈不敢再问下去，怕得到令她难以接受的答案。
秦暮言从包里拿出一罐手工糖，递给眼前的女孩子，
“心情不好就吃一颗，不过现在一天只能吃两颗。”
“等你康复了就可以一天多吃几颗。”
孙博茹和安戈都震惊地盯着她，康复？
“漂亮姐姐，我真的能康复？”
安妤施抱着手工糖，眼里满是期待，小心翼翼地样子，
“一周康复，只要你能配合治疗。”
秦暮言拉了一张椅子坐旁边，看到桌子上的漫画书，上面还工整的写了名字：安妤施。
“一一，妤施她真的能康复？”
“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上学……”
孙博茹不敢置信，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眼泪滑落下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想试试，只要有一线希望。
“一一姐姐。”
秦暮言看着眼前虚弱的女孩子，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妹妹，那时她也是这样表情盯着她。
“今晚好好休息。”
“姐姐把希望放你手上了，接好。”
安妤施躺在床上，抱着手工糖，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慢慢睡着了。
她几天没睡了，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想活多久了，太痛苦……
……
客厅内
“一一，我孙女真的能康复？”
秦暮言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纸笔，给她们写药方，泡澡用的草药。
“去药房抓这几种药，熬煮后，今晚让她泡20分钟澡。”
“这样她今晚应该能睡一个好觉。”
孙博茹拿了药方，眼眶还有些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安老师，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秦暮言并没有多待，这时她们应该都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情绪。
安戈和孙博茹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开车离开，才转身回去。
“一一不会说没把握的话，妤施应该能康复了。”
孙博茹赶紧擦干眼泪，准备出门买药。
……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