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条不是跟她有关,就是跟陌生男子(他)有关。
这都是什么事?
撞个人,两天不得安生。
那个女人肯定跟自己犯冲。
但没办法,他是热搜主人公之一,不帮忙处理,很快就会出现新的热搜。
只好苦哈哈地打电话让下边的人处理干净。
——
“凌木,这次的国际艺术展览会记得参加!”
毫无波澜的声音传入凌木耳中,随即响起嘟嘟声。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那里,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情,自己只是一个傀儡,不可以拒绝,只能随着她的命令摆动。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但这种束缚早已成为他脖颈上的枷锁,想挣脱却无能为力。
晚上接顾茵回家的路上,哪怕他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还是被顾茵察觉到。
等到了顾家,顾茵没有直接下车,而是沉默了片刻。
“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事,姐姐。”嘴上这样说,眼神却四处闪躲,一看就是撒谎。
“没事为什么不看着我?木木,我是你的女朋友,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与我一起分享。
不顾自己的情绪只想让我开心,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难过却瞒着你,你会开心吗?
我希望我们可以祸福与共,我愿意与你一起分担所有喜乐苦难。”顾茵端着小脸,严肃郑重地说着。
此前凌木觉得爱一个人是要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让她喜,让她笑,不让她痛,不让她哭,这便是爱。
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他的观念太过理想化。
人生不是一帆风顺,有喜自有忧,只报喜不报忧,反倒更让人担心。
若是有一天,姐姐承受着痛苦,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会疯的。
同样的道理,他不该以己度人,自私的不肯让姐姐知道自己的焦虑烦躁。
姐姐说过,她喜欢我,喜欢我的一切。
她不会退货的,我的一切都归她,又有什么需要刻意隐瞒的?
“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就是,我不知道要不要一直听她的,一直坚持古琴。”凌木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坚持真的好累,而且那些人的期望如同带倒钩的鞭子一样,每一句都像是鞭挞,我不想一直按别人的期望活着。”
“那你喜欢古琴吗?弹奏的时候,是折磨大于享受,还是享受大于折磨?问问你的心,我先走了,你好好思考一下。”
顾茵说罢便下车回家,她清冷空灵的嗓音一直在男人耳畔回荡,他到底喜不喜欢古琴?
他一时间也说不清,他记得孩提时期,他第一眼看见古琴时应该是满心欢喜的,它的声音低低沉沉,但不沉闷,那时,他是喜欢它的声音的。
随着一个个变故的发生,他开始迷茫了,他讨厌那个女人说你必须做什么,他讨厌别人说年少有为,未来可期。
他的未来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哪来的什么可期?
遇到姐姐后,唯一可期的大概就只有她了,期待她在自己眼前的每一次出现,期待她对着自己笑,也期待着余生皆是她。
可单就古琴,他又是什么想法,如今也理不清。
它已经和那个女人还有其他人对自己的要求交叉在一起,童年的喜爱也逐渐变质。
现在对它应该是爱恨交加吧。
在车上就那样坐着想了一夜,翻看手机里保存的从小到大自己学琴的画面,弹奏曲子的视频,内心百感交集。
原来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