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伊今晚彻底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大哥还是丁香和丁灵,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这样?”达鲁伊痛苦地撕扯着头发,无情的捶打冷冰冰的床板,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实在无法忍受的情况下,达鲁伊干脆来到洗漱间接下来一大盆冷水,从头到脚的冲洗炽热的身躯。
“为什么现在来找到我,还要我怎么样?”达鲁伊不明白大哥到底要做什么?巧妙的回来可不仅仅是振兴家业,而且还是在达鲁伊被开除的这一天,跑去丁士天家里送“礼物”是图个什么目的,想早一点被打的彻底死心才知道进退。达鲁伊实在不能理解大哥的做法,大哥到底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考验?
丁灵几乎每天都是很晚才睡下,工作太累了吗?不是的,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多。无法想象达鲁伊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是否还会这么热心肠的和丁香交往?抛弃还是伤害丁香,害怕爸爸会被夺走曾经所有的一切,振兴家业!是呀,就应该是这样的。
丁灵看着熟睡中的丁香,心里难受的苦水已经充斥满肚子……
“你好好的睡吧,忘记石伊最好不过!妹妹,”丁灵抱着妹妹安然入睡,伴随着浩瀚无垠的夜空一同沉入苍茫的云海间……
石杰此时此刻一直静静地坐在松树下,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辛酸苦辣,石杰早已经麻木的忘记它们是什么味道的?酸的、辣的还是苦的。
石杰是在十五岁的时候离开家里的,当时石伊也不过九岁,石杰一个人走南闯北的度过难关!有时候差一点被铁道路口执勤的工作人员逮到,和流浪街头的乞丐抢夺过半片发霉的面包,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露宿在陌生的城市里,抱怨过这个不公平的世道,怒斥老天爷瞎了眼。曾经和石杰一同睡在桥洞子里的“兄弟”早已病死在归来的途中,带着不甘心含恨离去,新的希望、新的寄托交付到石杰身上,石杰可以是一个人忙碌的奔走于这个喧闹的都市里,也可以是“兄弟”陪伴着走过那些艰难的岁月。没有饭吃的时候,石杰去偷去欺骗别人,不幸被抓到后最多就是一顿毒打,即使被打的嘴角出血,石杰也不曾忘记过“兄弟”离世时寄托的夙愿。无法忘记这段日子一同度过的朋友,贫穷还是疾病都在一起,在那种没有歧视和不公平对待的日子里,石杰真正的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友谊。短暂的美好总是令人羡慕嫉妒的,不久后“兄弟”感染肺结核,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最终遗憾离世。
那一年石杰也才二十岁出头,也是石杰踏上归途的开始。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从异地他乡回到一千公里之外的西部地区,身上有钱的时候不超过一百块钱,饥饿的时候石杰想过随随便便抢一点东西就赶快离开,实事往往是被逮到后,那些浑身是劲的大汉打得个半死不活的,完事后石杰被他们随随便便的扔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口,任凭那些看不出一丝怜悯的人们肆意践踏最后仅存的尊严。好心的路人也可能会丢过来一张面值不小的纸币,轻声细语的说声:“这个人真的可怜。”石杰只能假心假意的表示感谢,怜爱陌生人慈爱无私的施舍,让石杰备受煎熬:感谢还是算计?迷惘还是光明?它们无时无刻都在折磨这颗强劲有力的心。回家成为石杰活在世上唯一的动力源,夺回曾经拥有的一切荣誉,成为石杰坚持下去的信仰。历经十余年,等到石杰再一次站在大兴镇这片故土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的石家茶叶园早已化作他用,象征性的木房子也被蹂躏的破败不堪,父母弟弟妹妹早已不知所踪?这就是石杰回到和平村看到的结局,这比石伊回家仅仅是早回来两年时间而已。
受到过的苦,流过的泪通通化作复仇的动力源泉。回家仅仅是复仇之路的第一步,现在石杰就要把那些被丁士天夺走的东西,一点一件的拿回来,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