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把常用的那支钢笔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从笔筒中随便挑了支医院批发的圆珠笔。
走到秦阳的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见陪床的人,还是那天那个小警察。
关清就知道,秦阳肯定不会和他家里说受伤的事儿。
推开病房门,关清状若无意一般,径直略过了秦阳,往八床九床走去。
秦阳听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看过去,见来的人是关清,他的眼神就移不开了。
可关清的视线根本没往秦阳那边偏过一点点,就像病房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秦阳见到关清的喜悦慢慢淡了下去。
关清例行询问着八床九床的情况,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已经乱得不行了。
秦阳的视线太过灼热,几乎要将她点燃,让她放下好不容易保持住的理智,再一次奔向他。
关清有些慌乱地把圆珠笔收回了口袋,目不斜视地飞快从秦阳病床前掠过。
她真的快要绷不住了。
“关医生,你巡房不查我吗?”在关清拉上病房门把手那一刻,秦阳开口了。
关清脚步一下就停住了,可她没敢回头,像是早做好准备一般地回了一句:“待会儿还有其他医生会来。”
“关医生,真的不管我吗?”秦阳又问了一句,声音低低的,其中的失落让人无法忽略。
关清没敢再接话,可秦阳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关医生,我也是病人。”
关清呼吸一下就停住了,直到生存的本能强迫她呼出一口气。
她沉默着退了两步,走到秦阳病床边,她还是妥协了。
“伤口还疼吗?身上有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秦阳见关清愿意和自己接触了,眼中不禁升起了喜意,可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把开心重新压了下去。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疼,很疼。”
听秦阳这么说,关清也不敢大意,上去撩开了秦阳的衣服,打开纱布检查他的伤口,声音闷闷地从口罩后传出来:“是哪种疼法?”
秦阳回了一句:“无法忽略,伤口上能感觉到心跳。”
他像是在说伤口,又不像是在说伤口。
关清怔住了,她抬眼看向秦阳,片刻之后慢慢收回了视线,将秦阳伤口上的纱布重新盖好。
“伤口没什么问题,先观察着,实在不舒服你就按铃。”
关清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秦阳不由皱起了眉。
可关清没给他机会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可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她就抬手压住了自己的心脏。
——
秦阳伤在腹部,行动上多少有些不方便,不说其他,光说上个卫生间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
本来也不会如此麻烦,可秦阳清醒后实在受不了在床上解决,就强烈要求自己去上厕所。
秦阳躺了两天,何熙守了两天,第三天夜里何熙有点儿撑不住了。
秦阳也觉得过意不去,再说自己也没什么大事了,便让何熙回家休息了。
秦阳家里就他一个,又不愿意让父母担心,出事到现在也没和家里说过一句,夜里自然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医院。
秦阳瞪着眼睛数着点滴,何熙回去之前,他居然忘了先去趟卫生间。
他真觉得自己再躺一会儿可能就要憋死了。
秦阳刚打算爬起来,医生来查房了。
是关清。
那一天之后,关清都没再来过秦阳的病房,可今天轮到关清值班,她没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