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念刚开始被请来梁府的时候,着实被梁鸿朗的样子吓到了,他已然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因为手脚被废,舌头也被割了,就只能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流着泪发出些呜咽声。
不得不说长孙念是有些真本事的,经过她的治疗后,至少梁鸿朗能动动手指头和脚指头,但要想抬起来,那她是万万做不了的。
“长孙姑娘你再想想办法吧,我家朗儿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做个废人啊,他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王氏哭哭啼啼地拉着长孙念的手腕。
长孙念柳眉几不可见得皱了皱,这王氏自自己出现到此刻,一直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心烦的很。
“夫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到此,长孙念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有些狡黠的一勾,“或许夫人可去请许氏药铺的东家,她的医术在我之上,或许梁二公子还有一线转机。”
“许相宜?”
王氏一听,声调拔高,里面不难听出还带着滔天的怒意。
长孙念佯装没有看到王氏眼里同时迸发出的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是的,夫人有所不知。忠勇侯夫人原先一直是小女在诊治的,可近日小女上门发现忠勇侯夫人的旧疾已经好了七八分,一问才知道是许东家的缘故。”
她以往还能因为给宋静蓉诊治旧疾,时常去将军府,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林执。
那日在将军府与林执不欢而散之后,她还特意打探过两人的消息,一直没有任何来往她才放下心来,觉得林执没有被抢走。
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没有了再去将军府的理由。
因为她此后又厚着脸皮去了两回,却发现宋静蓉的旧疾早已不需要自己时时去候诊了,也就是说,她没了能上门的理由,那她与林执就又会回到原点!
而这一切,都怪许相宜!
她在没去静慈庵前,明明一切都还不是这样的。她是阜都女子最羡慕的女人,因为她能时常去将军府走动,必然会与林执有来往,而众人皆传她是最有希望,也是最有资格能做镇北将军府女主人的人。
可许相宜出现后,一切都变了,甚至阜都里还有不少的传言是看好她与林执的,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故而一想到许相宜与梁鸿朗原先有婚约,她本想着能恶心一番许相宜,但看着王氏这般模样,她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测。
难道这次梁鸿朗变成这般模样是与许相宜有关?
若真是如此,将她这般面目揭露给所有人知道,届时阜都的风言风语又该如何传呢?
思及此,长孙念压下心头的兴奋,添油加醋道:“夫人,一切都是为了二公子,正如您所说,梁二公子正是大好的年华,您真的忍心他一辈子都这般模样么?”
王氏虽然恨,但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儿子,她流着泪咬咬牙,“长孙小姐的提议我会告知老爷,等他回来再做决断。”
见此,长孙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关切地留下一句:“为了梁二公子,夫人尽快决定吧,若是筋脉坏死,就再无力回天。”
说完,便离开了梁府。
……
正源街是阜都最繁华的一条街,像一梦阁,珍宝斋,琼衣楼这样在阜都排的上号的大店都在这条街上,足以证明这个地段有多旺。
今日许相宜正巧巡视分店到了正源街的许氏药铺。
铺子里掌柜和伙计都分外激动,招呼起客人来也热情十足。
许相宜一页页翻动着掌柜的递来的账簿以及药材的采集单子,眉头皱了又舒展开,来回几次,让候在一旁留着山羊胡的掌柜谭敬心里是七上八下。
“谭伯不必如此紧张,您这半生都在我们许氏药铺,若是您都信不过那哪里还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