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楼。
宋静蓉从未带过任何女眷参加过宴会,这次出现了一个新面孔,一下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
况且如今谁不知道,将军府里住了一个女人,还深得林夫人的喜爱,在场的少年少女都不由自主得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许相宜素来偏爱月色衣衫,今日依旧如此,她那一身白衣显得她沉静许多,一张精致的鹅蛋小脸,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眸,明眸皓齿,细细看去她的皮肤极是白嫩,似乎吹弹可破,让在座的女眷好生羡慕和嫉妒。
“这位是?”
宁安侯夫人作为东道主,她来问自然合适。况且阜都流言四起,但就是无人知晓此女身份,她也同样好奇。
“我一位故人的女儿,来阜都玩几天。”
“夫人。”许相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躬身行礼,“此番多有打搅,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说着,春意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锦盒递给了宁安侯夫人身旁的丫鬟。
“这……”
宁安侯夫人眼神看了宋静蓉一眼,听她介绍的语气,对这眼前的姑娘都颇为客气,所以她还在思考该不该收这份礼。
“都是这孩子的一片心意,你便收着罢,不然她今晚吃你的茶都吃的不安心。”
宋静蓉笑着说道,那宁安侯夫人身旁的丫鬟这才在自家夫人的示意下接过了锦盒,并侧了身吩咐那丫鬟在林母的位置边多加了一个。
“你可莫怪,往日拜帖都不见你收几份,难得来了也不早跟我知会一声,倒显得我失礼了。”
宋静蓉淡然一笑:“难道你这偌大的地方还腾不出一个位置不成。”
两位夫人又寒暄了几句,宁安侯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将人引到了座位旁。
大易民风也算开放,除了男女用膳时不能同处一堂,中间需用屏风隔开,其余这些宴会,男女一堂倒是非常常见的。不过女眷统一在左侧,男人统一安排在右侧。
宋静蓉是林执的母亲,又是一品诰命夫人,本就扎眼,如今身侧还带着一位面容娇俏的女眷,许多人都是不自觉就向她们那边投去了目光。
她们一入座,宁安侯夫人就安排了下人上了些许茶饼上来,许相宜一瞧,竟全都是产自不同地方的白毫银针。
“蓉姨这是偏爱白毫银针啊。”
就扫了一眼,许相宜便认出了茶种,让宁安侯夫人都是微点了点头。
“小姐倒是好眼力,这整个京都最好的白毫银针,可都在我手里,林夫人又酷爱喝,每回我设宴啊,这白毫银针都是特地摆了好几种让她来品鉴个够的。”
许相宜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看着宋静蓉:“蓉姨既喜欢,来阜都前我正好收了一批泉州的茶饼,差人送了来给您品品。”
泉州今年雨水颇多,不说白毫银针,就是其余品种的茶饼的品质与收成皆不如往年,顶级的茶叶那是有价无市的,连宁安侯夫人这样有些门路的都收不到,许相宜看着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家,竟有这本事?恐怕是在大放厥词吧!
在座的人显然不信。
“可莫要说大话,宁安侯夫人都收不到的茶,你能拿得出来。”
听得有人质疑,宁安侯夫人也并不阻拦,许相宜自是知晓自己说的话定然是让这东道主心里不舒爽的。
她没有回应,只是笑着问宋静蓉:“若是蓉姨不嫌麻烦,等茶到了,可设宴叫了几位夫人先来品品,相宜没那么懂茶,有些好茶在我手里也不过是明珠蒙尘。”
“我可许久没在府里办过小宴了。”宋静蓉如是说着,没有怀疑的语气,言语间甚至还有些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面前的小丫头,跟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