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都哑了,喝杯水润润喉再来训斥我吧。”
女孩依旧背着身不见他。
他倒了杯水,送到周清华面前。
“凉的。”周清华皱着眉,哼哼出声。
这水和晚饭一同搁在桌上,周清华一口都没动过,现在已经快八点了,饭菜和水都凉了。
祁源将杯子递到她干裂的唇边,语气中有着几分宠溺和无奈,“大小姐,你不许别人打扰你,哪有热水?”
周清华垂着头,到底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那杯水。
她似乎渴了好几天,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祁源顺势坐在她的身边,给她顺气拍背。
“谁许你坐我的床的?滚!”
祁源也不生气,将杯子放回桌上后站在一旁,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挺直腰背,俯视这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
原来她也会生病啊,她也会虚弱啊。他还以为她永远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呢。
他不屑地笑了,声音愈发温柔,“要不要再吃点饭?”
“没胃口。”
他不过例行公事罢了,谁管她吃不吃?祁源也不勉强,看着少女柔弱的身影,病态的快感充斥大脑,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可是不够,这还不够,她还不够卑微。
“怎么不看我?”他大胆地扭过少女的头,病弱的女孩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软绵绵地跟玩偶一样,可那头却倔强地低着,祁源心里一阵烦躁,挑起她的下巴要她直视他。
那双永远睥睨世人的眼睛呢?怎么不敢看人了!
不是永远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吗?不是永远昂着头,骄傲张扬吗?
她竟然病得这样厉害。
才几天,眼窝便深深地凹陷下去,眼下一圈青黑,看起来憔悴又可怕。不是所有人病了都像祁源那样有着脆弱易碎的病态美感,周清华原本就只有那双眼睛出彩,现在眼眸无光,整个人如褪去光泽的珍珠。
他的烦躁更甚。
“很丑是不是?”
她病得太厉害了,气若游丝,声音嘶哑,之前的凶狠不过都是装腔作势,祁源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清。
“什......什么?”
“你看呐,我真的是丑得不得了,不像燕镜,漂漂亮亮的。”少女低沉地说着,似乎发现自己流露出了脆弱的神色,浓眉再次倒立,“滚!你给我滚出去!”
他忽然觉得心口传来一丝痛楚。
他......这是在心疼?
祁源立刻在心里大声地反驳自己,他怎么可能心疼这个把他当做玩物的恶女!卑微肮脏的私生子,怎么会对千娇万宠的大小姐产生怜悯之情,这也太可笑了吧?
他配吗?他松开了挑着她下巴的手。
但是他另一只手依旧扳着周清华的头,脚依旧站在她的身旁。
少女睫毛颤了一下,仿佛抖落花瓣上的晨露一般,晶莹的泪珠掉在了他的手心。
凉凉的,在他的手心化开,传来点点湿意。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
“滚!”
他到底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再次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在以下犯上。”少女恶狠狠地瞪着他,“等我病好了......”
“我就是要以下犯上。”
他以为自己喜爱燕镜那种水润柔软的花瓣唇,再不济也是柔软的唇,起码亲起来软软滑滑的。周清华如今病了,唇瓣干裂,他甚至能感受到淡淡的血腥味,可是他不讨厌。
而且,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下楼时,周清华已经睡了。
“小姐怎样了?”
“已经躺下了,”他手心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