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栖沉默的看着她,表情有点怪异的无法理解。
温姒纭见他不动,便收回手,下了砧板,围绕着屋子转了转,伸手轻抚上墙壁。
闻砚栖:“你在作甚。”
温姒纭:“当然是琢磨该怎么从这屋子里出去啊。”
闻砚栖:“得到了什么结论。”
温姒纭冷静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困死在这里。”
闻砚栖歪了歪头,指尖轻捏着魂珠,琥珀色猫儿眼疑惑的看着她。
“为何是一半的可能性。”
“因为主动权在你那儿啊。”
温姒纭屈指弹了弹墙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弯了弯眉眼:“所以,放我出去吗?”
蚀日铁,一种深埋于幽冥沼泽的物质。
大多都是用来关极恶之物的,只要心性污浊,手沾无辜之人性命,再强的攻击也焚不化攻不破,坚硬无比。
从刚刚这疯批的恶之心火焚烧过墙壁,都没有一丝痕迹就能看出来,这蚀日铁得要有多特殊。
偏偏整个屋子的四面墙壁,竟然都是用这玩意铸造的。
就好似一个令人绝望的牢笼。
然而——
温姒纭指了指木质房檐,笑眯眯:“如果你喜欢没有屋顶的房子话,师妹我可以帮你掀了哦。”
闻砚栖:“……”
指尖微动,那颗魂珠被他抬起,映入她的眼帘。
闻砚栖慵懒冷淡的尾音勾着一丝单纯的狐疑:“你并不准备帮忙。”
“非也。”
温姒纭摇了摇手指头:“俗话说得好,礼尚往来才是美德,如果要我帮你,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闻砚栖似乎很惊奇:“我为何要有美德?”
温姒纭:“……”
温姒纭:“一口价,我帮你,你的房子归我。”
闻砚栖:“?”
温姒纭:“我最近缺个趁手的法器,我看你这屋子的材料挺适合。”
房子突然要被拆的闻砚栖:“……”
两个人对视。
闻砚栖袖袍下的指尖欲动又止,止又欲动。
就好像是被刺激到的大猫儿爪子忍不住竖起又缩起,竖起又缩起。
片刻,闻砚栖缓缓捏紧了魂珠,鸦羽眼睫微颤,猫儿眼里划过一丝烦躁的委屈:“一尺。”
温姒纭笑着摇头:“六尺。”
闻砚栖看着她。
对于这个从不会有绝望痛苦情绪,甚至还能复活的圣女,威胁吓唬好像没有任何用处。
明明让人很讨厌,却又总能汹涌起另一种怪异的感觉。
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嗯。”
最终,他闷闷应声。
刹那间,温姒纭眉开眼笑,咔嚓,伸手就将门板给卸了下来。
开玩笑,这玩意她哪有本事切割,当然只有这种‘独立’出来的门可以带走啦!
“?”
闻砚栖焦躁的皱了皱眉,忍不住发出真诚祈愿:“你可以现在去死后不再复活吗?”
温姒纭:“不能,谢谢关心。”
然后就扛着门愉快的离开了。
闻砚栖站在没门的屋子前,沉默的吹了很久的风。
绸缎般的墨发随着衣袂翻飞,黑火骤然肆虐而过,院子里的杂草被焚了个干净,只剩一片焦土荒凉。
然后,他将魂珠拿到眼前看了片刻,歪了歪头,琥珀猫儿眼轻眨。
“啊,忘了。”
……
古剑尘抱剑立在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姒纭扛回来一扇门:“?”
“四儿,你突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