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站在月亮门处已经好一会儿了,曹修缘说的话一字不落他都听到了。
太子性格有点愣,他早就知道了,可没想到现在这么野了,竟然说出既生爹何生儿的话,这要是传出去朕的脸面只能放在裤兜子里了。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将来要交到这个孽畜手里,魏帝感觉很悲哀。
同样也很无奈,因为曹修缘是唯一皇子,还只能交给他。
魏帝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了面部肌肉,微微一笑,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曹修缘的肩膀。
“吾儿勇武,朕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吾儿胸中抱负,朕大抵也是知道的;吾儿的想法,朕向来是知晓的。”
“来,向朕展示你的勇武,去和下面的猛虎搏斗,若是赢了,朕封你做将军。”
此时曹修缘还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冷不丁的有人拍自己,将自己从那种意境中拉了出来,曹修缘心情瞬间不美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拍本宫?
扭过头一看,身体一个颤抖。
没办法,这是长大后养成的毛病,魏帝总是跟他讲道理,错误越大就越是讲大道理,落下后遗症了。
曹修缘调动脸部肌肉,拼命挤出一个笑容,谄媚至极,结结巴巴道:“父皇,您回来了?儿臣,儿臣可想死您了哇,正想着去给父皇请安呢……”
魏帝笑眯眯的:“吾儿,朕听说皇儿身体不适,已抱恙多日。朕甚是心忧,特来看看你。吾儿可是病好了?如今看起来龙精虎猛的。”
“儿臣,儿臣……”曹修缘突然来了灵感:“父皇威猛,得知父皇到来,病邪都被吓跑了,儿臣得以恢复健康,谢父皇……”
魏帝微笑道:“不用谢,吾儿随朕来,父皇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里朕施展不开,随朕到演武场来。还有,你身边的小公公也一起来。”
话毕,魏帝龙行虎步,离开了豹房。
曹修缘看着李喆喆,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小东西,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么,父皇来了为何不告诉本宫?待会再料理你。”
这时候,李喆喆打着寒颤着凑了过来,抖个不停:“殿下,陛下早来了,奴婢没发现啊。等看到后奴婢就吓坏了。”
曹修缘此时脸色煞白,原来父皇都听到了。这可怎么办,看来今日算是不能善了了。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怎么没有得到消息,也没人告诉本宫。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本宫找来几件袄子,再把我准备的家伙事儿拿过来。”曹修缘踹了李喆喆一脚。
“哎呀,殿下,我不行了,腿软,站不住了。奴婢袍子湿透了。”
“哼,小废物,本宫要你何用。”
“殿下,这大热天的您穿袄子不怕捂出痱子么?”
“那也比被父皇整来得舒服。”
…………
演武场。
魏帝面无表情站在演武场中间,看不出喜乐。
民间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这不太适用于皇子,总不能皇子一有错误就抽出七匹狼往身上招呼吧,这样将天家颜面置于何处。
在曹修缘小的时候,魏帝从未动手讲过道理。毕竟自己有那多公主,面对唯一的皇子自然多了几分溺爱。
于是就给太子寻来了天底下最博学的老师,创造了最好的读书环境,没想到还是长成了歪瓜裂枣。
以前魏帝认为太子虽然性子跳脱,但年龄小嘛,活泼一点无妨,长大就好了。有詹事府和内阁几位老臣看着,以后会有改变的,谁还没顽皮过。
没想到,长大了还是如此,连唐汉卿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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