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离开供销社,去了邮局,签了名字,这才从工作人员手中看到了信封。
名字落款是白博,白露微微有些不敢相信。
拿过信封,拆开看:“露露,父亲和你母亲感情出现了裂缝,若真到了那一步,露露愿意选爸爸还是妈妈我都赞同,这是爸爸这个月的工资和补贴,露露拿着,在乡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吃亏,农活不想干了就不干,若真的待不下去了,一定给爸爸写信,爸爸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信封内侧则是包裹着这个月父亲的奖金以及工资,还有各种的补贴,白露看了心头一酸。
想着上辈子,母亲就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直接拉着自己的手便要离开,说着:“你爸不要咱们了,你跟我走,要不然只能流浪大街。”
自己固执着要等爸爸问问,却被母亲和表哥拽着手腕离开了白家,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后来,确实见了一面,可惜已经是五年后了,自己被折磨的非人性,父亲第一眼也没认出自己,那一天,父亲很是高兴,请了厂里的员工喝喜酒。
偷听邻居说,后妈给父亲生了龙凤胎,而且父亲官职又升一级,这些都被父亲归功在新娶的老婆身上,以至于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违抗。
再次见到父亲时,父亲对她厌恶至极,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喊他父亲,口中更是在众多人面前说着最难听最下流的话,那一刻她是恨的,恨他见死不救,恨他忘记了自己。
后来自己被再次抓走,被毒打,却再也没有反抗的决心,一心想死,没想到遇到了三哥。
再后来,她过的很好,但对于自己的父亲,已经二十年都未曾见面了,身体条件也不允许自己受到刺激,便没了兴趣想要追问为什么。
那一刻,自己想的却是好与坏,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可是为何,看到这封信,心中还是压抑不住的难受。
如今的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这个人,又或者说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去扮演对方心中天真无邪的丫头。
白露捏着手里将近二百块的工资,和一些各种各样的粮票,肉票等,白露一时间有些迷茫。
她真的错了吗?
许光耀见对方眼神空洞,以为对方病了,急忙把身上的扎带放下来,抬手便要去触摸对方的脑袋:“怎么了吗?信上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看。”
见温度适中,许光耀拿过对方手里的信封看了起来,一目十行,直接看完,有些心疼对方。
“没事,没事,感情破裂不代表一定分开,别怕啊!”
许光耀想要抬手去摸对方的脑袋,可一看地方不对,便没有上手。
白露回了神,不想再去回忆上辈子的事情,人生岁月匆匆数载,她想多为自己而活,既然如此,这辈子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若可以,我希望她们离婚。”
许光耀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有些懵逼,
本以为对方是因为父母之间感情破裂而难过,却没想到这张三十六度的嘴,却说出零下的温度。
虽然他多多少少也是了解过城里的生活,但现在还没放肆到说离婚就离婚的地步吧。
再说了,劝分不劝和,宁毁十座庙,不拆一座婚。
这还是不是亲闺女,要两人分开,这要是在村里,估计得多少人唾沫星子给淹死。
白露看着对方不敢相信的眸子,讽刺道:“是不是很难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许光耀也诚实,轻声‘嗯’了一下。
白露眸子闪出一抹恨意:“因为,她不配做母亲。”随后像是想到哀鸣一般,仰着脸,笑道:“要是三哥和我有了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