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与夜色融为一体。
在戏楼的门口,余光瞥见蜷缩在门口墙边的一抹白。
很惹眼。
江宴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半框眼镜,低头,望向那个蜷缩在角落,双臂抱着膝盖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旗袍,因蜷缩蹲着的动作,旗袍勾勒出薄背到圆翘的臀部。
一抹曼妙的身段。
看起来就像一朵在雨夜被狂虐容易破碎的白玫瑰。
江宴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他撑着伞,侧步往前。
雨水打落在黑伞上,滴滴答答、密密麻麻的,打落在伞上的声音清晰。
可见雨下得大。
江宴礼的黑色西装外套湿了半个肩膀。
伞挡住了她所在的一方风雨,视线中出现一双漆黑的皮鞋,沈凡霜抬起脸,看向为她挡雨的男人。
刚才那瞬觉得她是白玫瑰,但江宴礼觉得这形容并不贴切。
她生得极其艳丽。是戏楼里有名的琵琶手。
戏曲这门艺术,与流行音乐相比,在年轻人当中算得上冷门。
但戏楼里却总来与之格格不入的富家公子哥。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冲着那个最近刚来戏楼的琵琶手、沈凡霜来的。
谁都没想到被京都众多富家子弟猛烈追求,却怎么都追不成的沈凡霜。
平时那么孤傲的一个人,今夜竟然为一个男人,被甩得如此落魄。
江宴礼偶尔会来听听戏,也曾几次见过沈凡霜在台上弹琵琶。
虽然年轻,但琵琶确实弹得出色。
这张脸...
江宴礼淡淡的扫一眼沈凡霜此时抬起的脸。
确实长得艳丽。
他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伞递给了沈凡霜。
一句话也没说,说怜香惜玉也没有多少温情,转身毫不留恋的要走。
脚步刚跨出一寸,还未抬出的西装裤腿突然被一只纤细玉手抓住。
白皙的手臂上沾着雨水的水珠。
“别走。”
沈凡霜抓住了这个给她递伞的男人。
江宴礼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来看她。
与她目光对上。
她的身子全湿透,旗袍紧贴着旖旎身段。
那张艳丽孤傲的脸,眼睫低垂,她咬着唇,咬得血色泛白。似乎在犹豫,在挣扎。
而随后她再次抬起目光后的那句话,是坚决的。
她抓着江宴礼西裤脚的手,几乎紧攥成拳头。
将熨烫服帖的西裤摞得那一角发皱。
“江先生,可以带我回家吗?”
她又说了句。
“我无家可归了。”
江宴礼盯着她,凤眸微微眯起。
毫不遮掩的打量着她这个人,这张脸,还有她这副淋湿的娇柔身子。
雨夜、落魄可怜的女人、肆意打量她身材的成年男人。
暧昧、不清。
暗示性,不言而喻。
顷刻,江宴礼唇角微勾,弯身,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女人小巧精致的下巴,抬高。
捏着下巴的手,往上滑,抚摸着她的脸。
肆意狂妄,侵略性满满,哪里像个先生,一点都不绅士。
江宴礼勾唇,似乎对她的脸蛋感到满意。收回了手,却勾揽住了她的细腰。
沈凡霜被迫跌入他怀里。
湿透冰冷的身体竟也因此取得一丝这个男人身上的暖意。
“既然沈小姐想要,那便跟我一起回家吧。”
想要、一起。
无论是哪一个,意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