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昭尘却是脚步轻快地扬长而去了。
“灵儿。”裴煜低唤，“回来。”
楚清灵朝外看着龙昭尘很快消失的背影，又回头看了裴煜一眼，还是回来了：“万一他真的能治呢？”
“可能性极小。”裴煜拉住楚清灵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的腿是天一公子看过的，这世上，天一公子的医术若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天一公子都治不好，旁人又如何能治。”
“不管是他还是这山庄都透着诡异，更何况他现在还受南齐人胁迫……咱们不能轻易相信他。”
“可是——”楚清灵看着裴煜的双膝，紧皱眉头。
“没有可是。”裴煜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对上她的眼睛，“或许他只是逗你，想戏耍你玩玩，你不必当真。”
楚清灵认真说道：“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治得好你，便是戏耍我也没关系。”
“傻灵儿。”裴煜一叹，心中大为感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不要多想，此事基本没有可能。”
楚清灵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底却已经含了几分跃跃欲试。
她是见过那龙昭尘的本事的。
这样的绝世高人，未必没有本事治得好裴煜的腿。
可是他必定不可能轻易出手帮忙。
这可怎么好？
接下来的一日，楚清灵和裴煜说话看似和往常一样，但裴煜却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楚清灵和裴煜一起用了晚膳之后，就乖乖回房休息了。
等过了半个时辰，她翻身而起快速披了衣服，点了一个早准备好的灯笼，开了门，小心地朝隔壁房间打量了一下。
见裴煜房中黑沉，楚清灵又快速关门，轻手轻脚地提着灯笼往外面去了。
“去哪儿？”
然楚清灵刚出了院子，不远处忽然响起裴煜清朗好听的声音来。
“……”楚清灵抬头，看到裴煜一身素白色锦袍坐在亭中石桌边上，心虚地咬了咬唇：“崇光哥哥。”
“怎么不听话呢？”裴煜从亭中出来，那声音如夏日微风，徐徐扑面，还带着几分无奈，“不许去。”
“哦。”
楚清灵抿住了唇，一手拎灯笼，一手去扶裴煜，怕他双腿支撑不住。
裴煜本来还要说两句的，见她一下子老实了，又叹了口气把话都咽下去，“回去休息。”
楚清灵点点头：“好。”
裴煜将她送回房去，看着她睡下，掖好了被子。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楚清灵催他。
裴煜“嗯”了一声，刚要走，又回头看了楚清灵那漆黑漂亮的大眼睛一眼，忽然皱眉：“你不老实。”
“我没有啊。”楚清灵坐起身来，“我不去了，再说最近那老头神出鬼没的，我就算出去也找不到他，更何况时辰还这么晚了。”
裴煜想了想，“我还是在这儿看着你吧。”
楚清灵保证道：“我真的不去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快睡吧。”
裴煜心意已决，拖了张椅子来单手支额，闭上眼睛打算入睡。
他身子本就孱弱，楚清灵哪里舍得他这样。
她犹豫了一下，“你要是实在想盯着我，那你也别睡桌子，你……你不然……你睡床吧！”
裴煜错愕地抬眸看过去。
房中暗沉沉，他自然看不到楚清灵脸颊上的嫣红。
楚清灵干咳了一声，“床很大，一人、一人一边。”
“不用。”裴煜很快回过神来，“以前行军在外，骑着马都能睡着，如今这并不算什么的，快睡吧，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