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紧握杯子深深吸了口气,
“我说的这个人,曾让我感觉到极度危险和畏惧,甚至想要不顾一切逃离有关他的事物。可是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他总会在危难时对我伸出援手,我对他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本来刚开始看到林蔓微抖的手,严明还心存疑虑,可是现在听她说了事情原委后,他已经有了判断。
严明带着温暖的笑意,
“读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吗?”
林蔓想了想回他,
“好像听说过。”
严明摁掉手边的录音笔,
“书里有个情节,至今让我印象深刻: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流苏,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流苏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林蔓疑惑不解地望向严明,
“很浪漫的情节,不过,它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严明回望她,
“林蔓,你口中所说的男人,就是医你的药。因为之前的经历,你本不相信任何人,可是这个男人屡次打破你的预期,并不断给予你救赎。
晦暗无比的人生,忽然照进一束光。所以你开始对长久的封闭产生自我否定,最后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卸下防备。”
林蔓似懂非懂,
“他不像一束光,因为他很危险。”
严明,“就因为危险,所以冲击力更大。林蔓,你早就走出来了,所以现在你的一切反应,都因为你是个正常人,成年男女间,发生心动,并抱有期待,这是必然现象,你要学会接纳新生活。”
林蔓听着严明的话,不断抚摸腕间的表带,低头的时候,再次看到表盘上刻着的字母,她脑中忽然浮现出周容止的面容,仿佛一股暖流从脚底灌入她的身体。
“严医生,我明白了。我会试着放下芥蒂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忙,改日有时间我再过来。”
林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严明轻笑,
“别时刻觉得自己是病人,敞开心扉,享受人生才是你该做的。”
林蔓牵动嘴角,“好,我试试看。”
她离开后护士推门进入诊疗室,
“严医生,麻烦您把刚刚的治疗记录给我,我拿去建档。”
严明撇撇嘴,看向录音笔,
“我刚刚没有录音。”
护士迈步上前拿起录音笔一看,果然被关掉了,
“是林小姐要求不能录音吗?”
严明回笑,
“她已经康复了,没有病,何来治疗。”
林蔓从诊所出来已是下午,上车后她拨通了阿文的电话,没等她开口,阿文率先说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有活干了。”
林蔓发动车子打开空调,
“看来还是你了解我。”
阿文,“和你相处这么久,就没见你闲过。我也没敢跑远,就等你通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林蔓按下免提键,调出手机中西坪村的资料转发给阿文,
“帮我查查这个村子的情况,细致点,人员组成,还有村民的收入来源,全都要。”
在她说话的时候一个二线插了进来,
青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名字上,林蔓预感他的来电是有急事,对阿文匆忙交代后她接起电话,
“青也,”
对方的语气很着急,
“林律,叔受伤了,你快来看看吧。”
听见周容止出事,林蔓的手瞬间一抖,手机差点掉落,她扶起话筒,
“周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