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电往下一照,底下露出的青石墓道和刚刚摔碎的青砖让我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手上起了层薄薄的汗。
古墓这个地方实在神奇,不管下过多少次,下一次下一定不亚于第一次时的紧张和兴奋,无论被吓成什么样,只要不是看到脏东西把魂吓丢了,就还会有下一次。
这可真是个无形的鸦片,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我们这一行就是没湿就继续走,大不了把鞋脱了,无牵无挂。
之后的程序就简单多了,我用力踩在第一块儿掉下去的青砖周围的一块儿,两下就掉了下去。以此类推,不久,我就生生踢出来了一个能让人通过的洞口。
不用我说,上面的三束手电光在我踩青砖的时候就跟着我的脚,在洞口打好的那一刻,一根蓄谋已久的绳子就顺了进去。
绳子被晃了晃,是老齐的暗语,我都没抬头确认,抓着绳子就要往下滑。
谁知道,在我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听到老齐杀猪般的惊叫:“哎!别!”绳子和我一起摔进了洞里。
刚才我踩在青砖上的每一脚它们都还给了我,我掉在了自己摔碎的青砖残骸里,双手被毫不留情的擦伤,腰垫在了大半块竖着的青砖上。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人黑我都不分场合的吗?
我想对他破口大骂,但嗓子再一用力就不住的一紧,一股铁锈味充斥口鼻,我一大口鲜血吐在墓道上,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老齐跳到墓顶上干着急,因为他包里只有一根绳子,现在在我旁边躺着呢,他也下不来。
“洛芊瑶,你没事吧?刚才绳子是张浩城放的,鬼知道他会摇绳子啊。”
好不容易不咳嗽了,腰和胸腔疼得要死,我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吐了口掺血的唾沫。
心想大意了,忘了上面不止老齐一个人了,摇绳子这个动作虽然幅度不大,但不是传信号的话拿绳子的人几乎是不会用的。
这张浩城也不拉一下,我刚才甚至没感觉到上面有向上的力,绳子和我几乎是自然落体,手放的够快的。
这太邪门儿了,但我也没理骂张浩城,只能把绳子用力丢上去,同时,又有一条绳子顺了下面。
…………
是张浩城的。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默背八爷屋里挂着的一张字画上的话:
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海阔天空。
人生是一场长久的忍耐……
老齐在上面骂到:“你早干嘛去了?***,你真**可以。”
我看张浩城不乐意了,无力的对老齐摆摆手,又招了招手,他这回拉了拉绳子,确定上面固定好了才滑了下来。
他对我伸手,我拽着站了起来,腰上传来一阵疼痛。
“怎么样?能行吗?”
“没问题。”我试着扭了扭腰,好像还可以。
“都吐血了,确定没事?”
“哎呀真没事!”我懒得听他磨叽,他这人看着雷厉风行的,一遇到事跟个什么似的。
我和老齐说话的这功夫,张浩城抱着李运良颤颤巍巍的下来了,李运良刚才吓傻了,现在才缓了过来,过来对我献殷勤,
“洛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就直接跳下来了呢?”
我想了想在他们看来我刚才确实像着了道似的,要不就是虎,很明显,李运良偏向于前者,而张浩城偏向于后者。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我要是说我脚滑你信吗?”
李运良一脸不敢相信,但也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能对我傻傻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