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骚臭味瞬间就弥漫开来,努达海的手颤抖着,想去掀开被子。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没有那东西了……我不信……”
想起贺大夫交代过的、不能再让努达海将翎管拔了,骥远也懒得再和努达海争辩,只是将守在到门口的下人喊了进来。
“老爷又尿了,赶紧给他换一张褥子,记得看好老爷,别让他拔了翎管!”
负责照顾努达海的是一个身量不高,但力气却大得很的下人,那下人做这活计已经很是熟练。
他抱了一张干净的褥子过来,掀开努达海的被子。
然后站在床边,并着努达海的大腿一抬他下半身,再手快的抽出湿了的褥子、塞进去新的褥子。
然后又用柔软的布料,把努达海大腿根处沾到的尿液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息。
努达海就像是一个物件一般的,没有任何尊严的,被这下人摆弄了一番。
骥远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那个曾经一拳头,就能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的男人。
此时此刻,正像婴儿一般躺在床上,万事都需要别人的照顾。
临走前,骥远终于想了起来。
努达海连一句问话,都没有留给老夫人和新月。
一个是爱他如命的额娘,一个是和他一起被云娃割了耳朵的新月。
他却什么都没有问,只一直问关于自己的事情。
“对了,新月姨娘两只耳朵都被割掉了,加上她被毁容的脸,以后可以继续追随你这个天神了。”
“还有,玛嬷被你气到中风了,现在已经躺床上起不来了,眼歪嘴斜,都是被你气的。”
转过身,骥远忍不住喃喃自语。
“为什么当初一定要和新月搅和呢?当初我们一家人,是多么的和睦温馨啊!”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
久到,阿玛还没有带着旨意,将新月姐弟带回他们府里时。
他额娘说做了三天的梦,梦见府里进了一个叫什么牙什么的小妾,把他们家闹得鸡犬不宁……
若是那时候,他把这话听进了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
在知道新月的小名就叫月牙儿时,稍微警醒一点,不让他阿玛和新月有私会的机会。
那今天的结局,是不是就能不一样?
骥远走出努达海的院子,一阵夜风吹过,带着些许的潮意。
是下雨了?
他抬起头,没有看见空中飘落的雨丝。
然而却感觉到眼眶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伸手一摸,原来不是下雨。
是他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