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放下木梳,又拿起石黛仔细勾勒了一番细眉,抿了抿艳丽的口脂,对着妆奁镜前缓缓做出妩媚妖娆的动作,嘴里轻声说道:“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皇上,奴婢名叫绿荷,是在梧桐阁伺候的宫女,奴婢不是有意……”
这些话都是叶子事先为她到时候面圣准备的话术,叶子让她今个儿把它们背熟,还说了些很是臊人的话,只等她日后成了皇上妃嫔,定会好好报答叶子。
至于宝林同不同意,不用想都知道她不可能同意,但是叶子说的没错只要皇上喜欢她,那里还需要看宝林的脸色。
站在窗外的张宝林此时再也听不下去,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正想拍门进去撕了这贱蹄子的皮,却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阴冷地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还兀自沉浸在臆想中的绿荷,便甩袖快步离去。
“绿荷什么时候开始热衷于打扮的?”张宝林突然冷冰冰开口道。
叶子被唤进来的时候,宝林就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看着她,听到这个问题,她小心翼翼道:“宝林,绿荷自从养伤期间就一直很注重打扮自己的脸。”
张宝林会问她绿荷的事情,正是因为绿荷和她自来关系不错,否则绿荷不会推荐她代替自己去伺候张宝林。
“很好,她是不是觉得自个儿脸白了不少,皇上就能看上她?贱人,本主一直待她不薄,她竟敢存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张宝林目露凶光,十指紧紧攥成拳头。
叶子身子一抖,颤颤巍巍道:“宝林,绿荷她怎么会——”
“她怎么不会,她胆子大着呢,背主的玩意儿,她不是喜欢白吗,本主就成全她,让她的脸像死人一样白!”张宝林眸中狠戾一闪,咬牙切齿道。
叶子低着头不敢再发一言,听到这话心里一寒,越发佝偻着身子尽量降低存在感。
打那天以后,叶子便发现绿荷不见了,她甚至特意在梧桐阁查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又想到那天张宝林说的话,她心中不禁一抖:绿荷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她倒不是同情绿荷,绿荷一事本就有她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原因,她不后悔这样做,怪就怪绿荷自己内心贪婪和痴心妄想看不清自己身份。
“蠢货。”叶子只冷笑了一下便又立马恢复到平时安静内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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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阁。
“主子,不,不好了。”春桃着急忙慌跑了进来,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芙原本正倚靠在美人榻上看书,一听到春桃声音,见其似乎是跑着进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先是让听月给春桃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道:“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春桃也不客气接过听月递来的茶水就是咕咚喝了个饱,这才缓了一口气忙道:“主子,披香宫西南角的碧湖里浮起了一具女尸,泡得整个人都发胀了,可恐怖了,结果有宫人出来指认衣着说这具女尸是梧桐阁失踪有三天的绿荷——偏偏绿荷死时手上还抓着一物,不知怎么被人认出那物说是主子您的丝绢,现在梧桐阁张宝林闹着说是您杀了绿荷,已经亲自跑去皇后哪儿告状去了。”说完又大喘了一口气。
听月见此忙又给春桃倒了一杯茶水,等到对方又一口气喝完,姜芙道:“那具女尸是绿荷,她死了手里却握着我的丝绢,所以张宝林认为是我杀了绿荷,呵,如此我们也去一趟皇后宫里吧。”
“主子,可怎么办,奴婢看就是那张宝林想栽赃您。”春桃哭丧着脸说道。
听月道:“那能就凭一条丝绢就能给人定罪,奴婢只是奇怪她们为什么那么肯定那条丝绢就是主子的。”
姜芙冷笑道:“她既然想要栽赃我,自然是想办法拿来一条我用过的丝绢,只是我的丝绢她怎么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