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暮必须杀他!臣也不想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也不行非要暗地里搞那些阴谋算计,可是臣不这样做不行!”李辅基的面色急得紫红紫红的,呛了几下,越说声调愈发高杨。
“这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顾煌对左暮国已经恨到了深处,您的儿子陈眺没有杀了他,而是用穿骨链残忍的折磨了他十年,一切都不可逆转了,就算是您把陈婉公主嫁给了他,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秉行仁道。
老虎鼾睡久了,獠牙还在。他誓要拔了老虎的獠牙,斩下虎来!
“皇上,臣的这身官袍,头上的乌纱,今日都还给您。左暮,臣也尽力了。”李甫基把头上的官帽还有身上穿的官袍脱了下来,然后攥着股力气,一头撞向了缠着金龙的红木上。
“啊!”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百官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陈钰怀震惊的从龙椅上起来,龙冠上的金步摇碰撞一下,发出剧烈的声响。
大殿上,李甫基躺在地上,头顶处有一滩血迹,他沉静的如同死水一般。
不知道哪一个官员伸手去触了触李甫基的鼻息,吓得后退了一步,愣直了眼:“李……宰辅,薨了。”
陈钰怀瘫坐在龙椅上。
左暮国权势滔天的李宰辅,就这样死了?
这么简单?
在场的官员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愿意相信。
陈钰怀闭上了眼睛。
别人不知道原因,他清楚,李甫基还是想要顾煌死,哪怕以命换命。只是,这样值吗?
“传朕口谕,李甫基李宰辅,一生兢兢业业,为了左暮殚精竭虑、劳心劳神,劳苦功高。今猝亡,朕心痛已,感念其辅佐之恩、监国之恩,特追封为慎远公,配享太庙,许其家族子弟世代簪缨。特许慎远公以国礼下葬,下葬之日左暮国百姓斋戒三日,国师国柱国公国舅扶棺,二皇子、六皇子哭灵,百官相送。”
“是。”
李甫基毕生都没有追逐到的高点,陈钰怀在他死后寄予了弥补,让他的丧礼规格跟顾南的比肩。
李辅基的尸体被人抬回了宰辅府,宰相府的哭丧声震的屋檐上的一排乌鸦扑哧着翅膀仓惶的逃窜。
李行基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提着砍刀就要往皇宫去。
仅是厚葬就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吗?他弟弟恶,但是对左暮尽心尽力!
总要让人知道人是怎么去的吧?
“且慢,李大人。”客卿拦住他。
“宰辅大人交代过,他若出了事,就把这封信交给您。”客卿拿出信。
李行基拆开信封,看了一眼,将这封信毁了,冷冷骂了一句:“疯子!”
——哥哥,愚弟心中的执念已深,妄不自量力,试图以凡躯撼动天地,自知以无可救药。吾最大的执念莫不是为了‘左暮’,吾死,不怪他人,而是自己求死,若你真的要恨,望你能以顾煌的人头告慰吾死后的灵魂。
他向天吼道:“顾煌那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