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基跟陈钰怀对视,神情沉下来:“那太子呢?最近几日早朝怎么没有看见他?”
“太子他去闯瓦楼了,至今未归!”
李甫基的神情再也绷不住,声音疾历的呵斥了一声:“胡闹!”
离李甫基近的官员打了一个冷颤。
陈钰怀僵着脸:“这是朕的意思!”
“皇上,您糊涂啊!”李甫基面颊气的抖动,血色全失。
“太子是我左暮的根脉,那瓦楼是什么地方?您让他去闯瓦楼,可有想过出了意外,我左暮的基业又该如何?”指望那几个有野心却没有什么本事的皇子吗?
“宰辅大人,您担心多余了。吾太子有黄天庇佑,福泽深厚,已经成功的闯出了瓦楼。”马国公道。
李甫基担心陈鲲闯不闯得出瓦楼了?他忧的是国心,他在乎的是左暮的储君,是陈鲲身为左暮的太子就不该陷自己于险地,非去闯那个危险重重的瓦楼!
“一国之储君,把自己的性命置于事外,只顾着私情,就是不把左暮国万千的生民装在心中。”
“宰辅大人,太子殿下深受我左暮百姓爱戴,您如此下官不得不怀疑您是在诋毁太子!”钱御丞道。
朝堂中一直有一些自翊清官的人不愿意跟李甫基同流合污,并十分厌恶他的独断专行。陈钰怀闭关让李甫基监国,他们缩起尾巴,陈钰怀出关后,他们仗着皇帝,又露出獠牙。
“太子有何值得本官诋毁?他若身正还需怕什么?”李甫基怒目圆睁的看向钱御丞,一个人的气势是有杀伤力的,钱御丞被他看的不敢抬起头。
“太子光明磊落如何不正了?倒是李宰辅狠戾多了,都忘了如何为人臣子!”
他不知道如何为人臣子?他只恨他做的还不够绝!
“老臣有些话憋在心中已经数载了,今日也不得不吐不快。皇上,老臣最遗憾的就是二十年前胆子不够大,不敢图谋不轨的把太子从宫中接出来躬亲教养,才养成了他如今这般跟您如出一辙的随随便便就动心忍性的样子。君王可以仁慈,但是也需要狠辣和决绝,舍己私欲斩其柔情。不管太子和您都做的不够!”
百官惊诧的看着李甫基。李甫基虽胆大,但也从来没有在皇上面前这样的大逆不道。他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还在乎自己的性命?
六国中有那个君王被宰相指着鼻子骂你不够有资格当皇帝的?
“李甫基,你好大的胆子!”施亲王最先站出来。
帝王的威严是绝对不允许挑衅的。
朝堂中响起其他声音。
“宰辅,您说这话过了。”
“都有忤逆之嫌了。”
“什么忤逆,都要谋逆了。”
“躬亲抚养太子,这是要把太子养成另一个李甫基吗?皇上不够格当帝王,难不成李宰辅就够资格?”
“前段时间李宰辅跟邪魔教背地里还做了交易,闹的临京城人尽皆知,现在想想,李宰辅怕不是真有异心?”
“听闻宰辅跟左朝的妃嫔也有过接触,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左朝二皇子的事李宰辅也是有参与的,三皇子性情突然狠戾,做出谋害一国皇子的事来会不会就是李……从中教唆。”
“是了,李宰辅最忠心的狗腿子孙纳将军,也是仗着李宰辅的官威在闹市欺男霸女的。”
……
李甫基的话被人引申,他所做的一切事都被人一件一件的仔细拿来推敲。
朝堂上,一多半平日紧着李甫基巴结的官员转头跟他撇清关系,反而猜疑起他的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