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本来对疼痛敏感的子乐痛得迷糊了。
那一夜的感觉是痛,而现在更痛,仿佛是在把身体生生撕裂。
“医生……求你拿刀把我砍了吧……我不要再生了……呜呜呜……”
几个医生吃着香蕉说说笑笑。
产房里这几个待产婆,就子乐年龄最小,长得更显小,刚来的时候产科医生还以为是个未成年,特地看了下产妇档案。
这会忍不住揶揄:“现在怕痛了,睡得时候不是很爽?”
子乐紧紧咬住嘴唇,坚决不再哼一声。
咬得太狠,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突然想起莫天寒咬她那一幕,那么久远,仿佛梦幻一般,子乐心里一痛,眼泪流得更欢了。
“别憋着了,想喊就喊!”医生缓和了脸色,“按我说的来,吸气……用力……”
孩子终于降生了,剧烈的疼痛流水般撤退,霎时退得干干净净,疲惫至极的子乐连婴儿的模样都没看清就睡过去。
一大一小被推出来,包在襁褓里的婴儿很小很瘦,红呼呼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哭声却很响亮。
“真难看。”华明刚说完,马上挨了妈妈一巴掌:“你刚生下来比他还丑,养养就好了”
华明这才瞥一眼子乐,她昏睡着,那虚弱劲简直一指头能戳死,他不禁摇摇头,活该,自己作的。
一气睡了十几个小时,子乐睁开眼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生产出汗太多,要脱水了。
护士让闲人出去,掀开盖在子乐身上的床单看看,转向华明:"弄盆热水给你老婆洗干净,一会医生来检查。"
弄明白护士的意思,华明那张脸腾地红了。
子乐看华明莫名其妙红了脸,还不懂,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忙说:“你打水就好,我自己来。”
就算华明愿意,她也不愿意,他们没亲密到这种地步。
华明端来热水,子乐刚支起身子,一阵头晕又倒回床上。
生产出血太多,她很虚弱。
华明感到背后聚焦着几道目光,邻床老太太说:"你就给她擦吧,两口子,有什么不好意思?"
他勉为其难说:“我来?”
心里万般不愿意,真给她擦了,看了,估计不好分手了。
当然子乐想的也一样。
“不用,把毛巾给我,你出去。”
赶走华明,子乐强撑着完成擦身这项大工程。
等检查完,医生们浩浩荡荡走了,她脸色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愤愤出声:"查房就查房吧,要这么多人看……不保护病人隐私,一点尊严都没有,我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进了医院还要隐私,天真吧姑娘?你这就不错了,查房的全是女医生,我那天是男医生查的 ,还有一群实习生,我只好把自己当弱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男医生,人家天天看,可能也不当回事了。"
邻床妈妈说着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一点不避讳:“哈哈哈,就不知道他们回家对老婆还有没有感觉。"
“我去打水。”华明忙拿着热水瓶出去,这就是女人和女孩的不同,她们什么话都敢说,他可不敢听,他还是个大男孩呢。
就那一次,他其实不承认有那一次。
“检查完了?”袁妈妈乐呵呵抱着孙子给儿媳妇看。
十月怀胎期间,各种要打掉,这孩子能出生也算命大。
子乐却捂着脸不敢看,她心里好害怕……
良久才接过孩子抱进怀里,皱着眉打量了半天,轻轻摸摸他的小手小脚丫,脱口而出:“这么丑?有没有搞错?”
“你和华明真是两口子,合伙嫌弃自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