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武元衡低声对身旁骑士说道。
身旁骑士不说话,却更用力的挺了挺横刀,护在武元衡的身侧。
这时,一阵马蹄声自黑暗中响起。只见一名白衣骑士负弓提枪,缓缓策马穿过黑衣人的包围圈,停在武元衡身前五十步左右,打量着武元衡。
白衣骑士约莫三十余岁,身材颀长,长相却比较清秀,白衣骑士打量武元衡的同时,武元衡也在打量白衣骑士,一会后,武元衡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白衣骑士仔细打量了一会武元衡,也不废话,开口道:“人都说武相国乃铁血宰相,实不知武相国武艺也是非凡,不过,武相国今日怕是要喋血长安大街了。“
“阁下是淮西、成德、还是淄青来的?“武元衡平静问道。
白衣骑士笑道:“武相国与天下藩镇对抗,自然不是明智之举,事已至此,只能借武相国人头一用了。”
武元衡大笑一声:“好,武某人头在此,尽管来取,但此处是天子脚下,诸位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白衣骑士不再言语,朝众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也不说话,掉头窜入道边阴影,纷纷消失在长安的夜幕中。
待黑衣人走后,白衣骑士挺了挺手中铁枪,打马加速冲向武元衡,武元衡身边剩余的三名骑士见状,赶紧结阵,组成军中常见的三才阵,正好挡在白衣骑士与武元衡之间。
“破”
白衣骑士一声低吼,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向剩余骑士,只听得一声脆响,首当其冲的骑士盾牌如琉璃般破碎开,白衣骑士手中长枪更是直接扎进骑士胸膛,剩余两名骑士见状,均是一个前滚,一人砍向白衣骑士马蹄,一人手中横刀此向白衣骑士腰肋。
白衣骑士不慌不忙,右手长枪一抖,单手将骑士尸体甩飞,顺势回枪,砸向砍马蹄的骑士,同时左手一探,抽出腰间宝剑,快如闪电般刺向另一名骑士。
白衣骑士虽然出招在后,但枪剑却是后发先至,只顷刻间,两名骑士一人被砸断脊背,一人被刺中咽喉。
好在此时,武元衡抓住时机,一跃而起,挺剑刺向白衣骑士头颅。
白衣骑士此时力道已老,无法阻挡武元衡的雷霆一击,但白衣骑士确实了得,一个翻身,惊险的避开武元衡的手中宝剑。
武元衡一击未得手,但却是在顷刻间变招,一剑划向骏马脖颈。
白衣骑士刚才险些受伤,心下暴怒,见武元衡刺向胯下宝马,右手长枪探出,将武元衡宝剑荡开,左手趁机出剑,刺向尚在半空的武元衡腹部。
武元衡毕竟上了年纪,见状,虽极力想避开白衣骑士的一剑,但终究还是被白衣骑士一剑刺中大腿。
好在武元衡临阵经验还算丰富,落地后一个滚身,落在白衣骑士长枪所及之外。
正在这时,靖安坊大门洞开,一骑飞驰奔出,骑马之人一边策马奔腾,一边高声大喊:“快来人,有刺客”。
白衣骑士瞥了一眼靖安坊,从骏马上一跃而下,手中长枪如灵蛇般舞动,几个回合之间,就将本已受伤武元衡刺中。
武元衡倒在血泊中,无法挣扎而起。
白衣骑士“啪”的一声,将长枪刺入坚硬的长安大街,一把抓住武元衡发髻,双眼狠狠瞪着武元衡,低声狞笑道 “武元衡,怪只怪你与天下人为敌。今日,就由本将军亲手割下你的头颅,算是给朝廷一点警告”,说罢,手中长剑一挥。
长安的蝉鸣似乎感受到了浓浓的血腥气,也不再鸣叫了。
“武相国。”
骑马奔驰而来之人年纪不大,却是一头白发,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左赞善大夫白居易。白居易在五十步开外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无头尸身正是当朝首辅,不由发出一声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