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李纯正翻阅着武元衡昨天呈上的关于如何快速平定淮西战事的奏章,时不时用朱笔划过重要观点,正耐心的等着武元衡和裴度的到来。
“圣人,该用膳了,一会儿就要早朝了!”内侍王守澄轻声提醒李纯。
“等等武爱卿和裴爱卿吧,他们也该进宫了。”李纯并没有抬头继续阅读奏章。
王守澄知道武元衡和裴度在李纯心里的地位,挑了挑灯芯后,悄悄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下起了大雨,李纯看了看大殿外瓢泼的大雨,吩咐道“大伴,天降大雨了,二位爱卿还没到,你安排人去接一接二位爱卿吧。”
殿外传来王守澄的答应声。
李纯继续批阅奏章,看到精妙处,不由拍案叫绝,忍不住赞道“武爱卿真神人也,如依爱卿之计,何愁淮西不平,何愁藩镇不灭,何愁大唐不兴盛乎!”
李纯正看的兴起,殿外忽然传来王守澄的惊呼声。
李纯大怒,高声问道“王守澄,何故惊呼?”
只见王守澄快步入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回复:“回圣人,刚刚得报,武相国和裴大人在上朝路上遇刺,武相国当场身亡,裴大人重伤,现生死未卜。”
李纯大怒,起身一脚踹翻王守澄,呵斥道:“大胆王守澄,敢如此乱说话。”
王守澄赶紧爬到李纯身前,哽咽道:“奴婢不敢欺瞒圣人,刚才内卫来报,二位大人确实遇刺,武相国当场身亡啊。”
见王守澄不似说假,李纯顿时愣住,良久,手里奏折悄然落地,盯住王守澄确认:“真的?”
王守澄头低得更低了,低声回答:“回圣人,千真万确。”
李纯颓然跌坐在地,眼眶湿润,一语不发,王守澄赶紧爬跪上前伺候。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声音:“右金吾卫大将军韦柞有要事求见圣人。”
“宣”
李纯也不起身,颓然对王守澄说道。
王守澄急忙出殿将韦柞引入殿中,韦柞,京兆府人,约四十岁,典型的武将身形。
见到圣人李纯的模样,韦柞急忙跪拜:“臣韦柞拜见圣人,圣人万寿无疆。”
“说吧,什么事?”李纯也不叫韦柞起身,也不是忘了还是….忘了。
“臣接金吾卫报,在靖安坊和通化坊附近发生血案,武相国遇刺身亡,裴中丞重伤,臣特来禀报圣人。”李纯韦柞不敢起身,俯首禀报。
“知道了。”
李纯面无表情,低声说道。
突然,李纯站起身来,指着韦柞吼道:“韦柞,你可知罪?”
韦柞全身颤抖,贴近地面的头颅传出低沉的声音:“臣死罪,长安城内发生如此大案,臣百死难赎其罪,求圣人赐死。”
李纯指着韦柞恨恨道:“你确实该死,可惜了朕的相国啊。”忽然,话音一转“韦柞,你给朕详细说说具体情况吧!”
“是。”
韦柞仍是不敢起身,低头将事情经过详细描述起来,当说到武元衡身首异处时,李纯悲从中来,呛呼道:“朕的相国啊,你死得好惨。”
当得知白居易是目击者时,李纯当即令内侍去传白居易入宫,并传内侍急召太医院太医赶往裴度府诊治。
韦柞称,金吾卫赶到现场时,武元衡和侍卫的尸首躺在冰冷的街道上,以及几匹无主的骏马在原地踟蹰。
随后的一场大雨,更是将现场的血迹冲刷得一干二净,还好金吾卫赶在下雨之前通知了大理寺和京兆府衙门,而大理寺和京兆府衙门得报后,也是第一时间派出干吏赶到现场,进行画像、寻找线索。
随后,大理寺安排人将尸体运回大理寺,并从白居易处将武元衡头颅取回,一并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