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发话,三人就忙活起来,翻翻看看,几个人都没什么行李,谢云安自己的衣服都破了,穿张哥的。
张炳林看着三人的衣服,这出门换洗都不够。想到放在父母家的衣服,拿来正好派上用场。在自己的衣橱翻了翻,好点衣服都拿出来了,留了两件给自己,剩下的摊在床上,转身对三人说:“你们谁能穿就穿,出门在外,一定要穿的好点。天下的人情世故都是一样的,先敬罗衣后敬人。”
这一夜,大家都很晚才睡,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未知事业的成败与否,让每个人都忐忑不安。
特别是张炳林,他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作为一个多年的采购员,他知道里面的利润有多高,老早他就想着要是能单干,为自己而干,那该有多好。苦于没人,独木难支,想法难以实现。老天垂怜,让他因祸得福,结识了这班朋友,特别是谢云安,多才多艺,人又长的好,捯饬一下,怎么看都是干部或知识分子的样子,让人没有提防心,去糊弄人再好不过。有了几个帮手,他要大显身手,好好发横财。
天一亮,四人吃过早饭,各司其职,分头行事。张炳林直奔父母家。这一去,今年过年可能回不来了。看看父母,顺便把上次放在父母家的衣服拿走。
中午,四人又坐到了一起,谢云安穿上张哥给的中山装,黑呢子面料的,挺刮笔直,有形有款,四人都看他像换了个人。刘银飞拍着巴掌,直夸谢哥像电影演员那么好看。
张炳林笑着说:“谢云安是我们物资供应站的经理,所以他要穿的最好,出去谈生意,谈业务,这就是门面。刘银飞是谢经理的跟班兼司机。唐圣德和我是采购员,跟着谢经理混的。
谢云安连连摇头,说:“张哥,怎么是我当经理呢,应该是你来做经理,你带着我们干啊。”
张炳林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你们看我还像个经理,精瘦精瘦,黑不溜秋,说出去,没人相信啊。唐圣德我不是笑你啊,你长的有些粗糙,给人感觉就一朴实农民。刘银飞长的可以,但是太年轻,气势这块压不住。所以只能是谢云安,他年龄气质都非常符合,天选之人,你不当都不行。“
大家听了张哥的分析,觉的有理,谢云安还是很谦虚,他看着众人,诚恳的说:“我们大家是一个整体,都是兄弟,风雨同舟。经理不经理的,那是对外这样叫,内部还是张哥领导我们,我是百分百拥护张哥的。
唐圣德狗腿一样搂着张炳林,自从这次跟着张哥干了一票后,心理上有一种是亲信的踏实感,刘银飞更是表态,跟着张哥混,吃好喝好玩好。
张炳林内心吃了蜜一样甜,兄弟们都信赖他,尊敬他,迎着众人友好的目光,不觉踌躇满志。
大家吃完中饭,收拾好家和自己,个个都穿的整整齐齐,利利索索,拎着行李去火车站了。
这个年代出门的人并不多,出门很麻烦,要有介绍信,否则会被当成盲流关收容所。火车站没有多少人候车,稀稀拉拉的。火车上一点儿也不拥挤,还有座位没坐满。车厢很干净。
头一次坐火车的谢云安和唐圣德两人稀奇的不行,长长的绿皮车厢,一眼都看不到头,上车后看着飞速后退的房屋,树木,这速度比拖拉机和班车快多了。
唐圣德开心的像个孩子,在车上东看看,西瞅瞅,回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谢云安说:“云安,火车上居然有厕所,好神奇。”惹得张炳林笑的前仰后合,直说他是个憨包。
一路上说说笑笑,看看窗外的风景,旅途一点都不枯燥。刚开始出发时,天寒地冻的,树木萧瑟,过了一夜后,绿树多了起来,天气也暖和多了,几人的棉衣穿不住了,换了件薄外套。二十三个小时的行程,在第二天下午四点,他们到了目的地。
到底是南方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