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干,现在这个时代,女人怀孕就没人当宝,好多女社员直到生产的那一刻还在地里干活。谭桂兰也不例外,在外面累了,回家就不愿意再带宁宁了。
可怜的苏婉宁现在都没人抱了,整天自个儿躺着,生病生的人瘦了一圈,以前白胖白胖的,养母现在不上心,外婆又是小气的,病愈后的孩子也没想着给增加点营养,每日里就喝点米汤,大人一样的饭菜,眼见着孩子就是精瘦精瘦的。
入冬后,谢云安也没托人打听女儿的情况了。前几次人家捎回来的消息都是说苏家人带孩子带的好,女儿长的好,他就放心了。他的腰躺了大半年,胡半夏来换过几次药,早就不肿了,只是阴雨天还是疼,冬天到来,更加是隐隐作痛。
胡半夏和谢云花都不许他乱动。每日里在房间里烧了木炭火盆,不出房门,除了看书就是睡觉,要不就是教谢冬根练毛笔字,生活相当的无趣。
冬去春来,谭桂兰日夜盼望的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苏婉军。苏家二老高兴的连炸了几封鞭炮,不容易啊,结婚几年没怀孕,跟苏家关系不好的人,背后都骂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唐传梅跟生产队里的老太吵架,人家指着她鼻子骂,她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没孙子。
这下大孙子出生了,唐传梅吐气扬眉,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这下看谁敢再骂她绝后的,她上前撕烂人的嘴。
苏家旺典型的农村老农民思想,重男轻女,把个男孙子看成个命根子,恨不得好吃的好玩的全给他,宁宁那个外孙女在他心里现在是无足轻重了。
苏婉宁一周岁了,苏家人没有人愿意帮她办周岁酒。想当初,那个百日酒办的那叫一个隆重,现在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有些轻贱别人的孩子。
宁宁还小,不懂外婆家的人对她的态度明显没有以前好。她看着刚出生的苏婉军,嘴里叫着弟弟,笑咪咪的。她刚会走路,只是不怎么稳当,头上老是有青紫的包,走路不稳,经常跌跤。乡下孩子都这样,命贱,跌跤不当回事。
宁宁想要妈妈抱,只是妈妈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抱弟弟,只是要她自己玩。小小的宁宁很委屈,可是不知怎么表达,爸爸也不抱她玩了。外公整天在地里忙活,没空抱她,外婆在家里絮絮叨叨的,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有时候还骂她扫把星。宁宁很孤独,很不开心。
这时候,农村的日子普遍都很苦,大家都缺衣少食的。苏家人更加如此,现在仅有的好东西,如鸡蛋都要先紧着苏婉军吃。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又多病,苏婉宁长的矮矮的,身子小小的,衬得她头显得很大,给人感觉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