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阵刺痛,黑暗中,他转动了手臂和脚,还好,只是擦伤。抖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一看,他们是不幸中的万幸,摔在岸边。
两人一阵后怕,谢云安把老婆抱着远离水边,再把装肉的竹筐拆了做了一个火把,背着老婆赶紧离开这片危险区域。
等到火把烧完了,谢云安也精疲力尽了,略休息了一下,让苏美兰坐在原地别动,他去找人来抬她下山,这地方顶上有一线光亮,是个裂缝漏下来光,离风雨亭不远,比较安全。
苏美兰为自己的任性而懊恼呢,她哭着说道歉的话,谢云安只是吩咐她别乱动,他马上就来接她。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谢云香姐弟俩带着人把苏美兰接到胡大夫诊所一看。右腿足踝这回不是骨裂了,直接骨折,老伤加新伤,痛苦翻倍,这下,别想回娘家了。
谢云安手臂,小腿全擦伤了,胡半夏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调笑他:“惯老婆惯得没有人样,老婆什么无理要求都答应,你这种性格搁皇帝身上,妥妥的就是个昏君。”
谢云安厚脸皮的笑着,心里也是后怕不已,的确,今天两人差点一命归西。
苏美兰惨了,右脚根本碰都不能碰,上了夹板和蹦带,至少这半年,她别想下床,这个样子,要是给父母看见了,还不知道说什么难听话呢。只好等谢云安手臂好了,让他去送一趟年礼。
原来想去看父母,现在连家都回不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大队小学,天天让谢云安服侍。谢云香心疼弟弟手脚擦伤了,天天下工后去帮忙照顾。
山上的谢云花见弟妹一去几天没回,谢云安捎信回来才知道出了事。心里怨苏美兰不懂事,连累了弟弟受累。等过了腊八节,忍耐不住,想知道两人伤的如何。借了谢志生家的骡子,喊了大儿子谢春根,去看弟弟弟妹两人。
他俩下山直接去了十水大队小学,这时己是黄昏,孩子们都放学了,偌大的校园里冷冷清清,穿过三排平房教室,就看见谢云安拎着个尿壶从厕所里出来。
看到姐姐跟外甥前来,谢云安有些惊讶,他生怕姐姐着急,说两人伤的很轻,休养几天就大好了,那晓得姐姐根本不放心,径直跑来了。
谢云安嘿嘿笑着,把姐姐和外甥请进了门。进门就看见苏美兰躺在床上看书。
谢云安嘴里嘟囔着:“眼晴不要了,光线这么昏暗,还看书”。找着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谢云花见苏美兰,自是一番埋怨。苏美兰也不答话,只是陪笑。这次大姑姐下山来接她的,她都感激不尽,那敢回嘴。学校实在是条件简陋。
第二天,先给胡半夏看了伤,换了药。骡子驼着苏美兰慢悠悠的上山了。
等到过完小年去苏家送年礼,苏家父母一见女儿没来,骂得有些难听,什么白眼狼,没良心,养个女儿还不如养头猪,养猪还能吃肉之类……。
谢云安听了无比窝火,又不能说清楚为什么女儿不来。苏美兰交待的,她不愿让父母担心她,宁愿挨骂,也不能让父母着急。
苏家父母既收了礼物,又还有这么足的精神骂女儿,说明身体还不错。谢云安饭都没吃,直接去八中找蒋校长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