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兰因为脚受伤,从冬天一直躺到春天。谢家姐弟对她呵护备至,不让干一点活,吃喝拉撒都在床边。丈夫怕她无聊,还拿了故事书让她看着解闷。
窗外春光明媚,苏美兰实在躺不住了,右腿轻轻点地,还行,能受力了,趁着没人在,她下地走了两步,恢复的真不错。算算日子,一百天早过了,完全好了。
晚上,谢云安见她在厨房烧菜,想帮忙做事,苏美兰不让,她亏欠丈夫太多了。
三月底,谢云安又去了一趟苏家,他听说唐传梅眼睛不好,送点钱给她。告诉苏家人苏美兰脚不小心跌伤了。
苏家旺才听头一句女儿脚又伤了,不问任何原因,上来就是一顿痛骂,指责谢云安对女儿不好。唐传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哭咒骂,爬着去扯女婿的裤脚,谢云安都呆了,他何曾经历农村老妇人耍赖的场面,吓的动不敢动,脸涨的通红。还是隔壁邻居蒋兰英妈妈看不下了,叫了相熟的妇人一起掰开她的手,放了谢云安。
谢云安对无赖岳父母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把钱给了谭桂兰代为转交,解释了原因赶紧走了。
苏家两老成了老街上的笑柄,有好事者当面奚落两老,明明谢老师是个非常好的女婿,非要百般瞧不上,礼物照收不误,架子摆的足足的,烂德行。
谢云安回来对苏美兰说:“你父母到底有恨我啊,结婚后去送礼,去两次骂两次。从未主动留我吃饭,我实在是怕了他们俩人。”
苏美兰只得宽慰他,以后不让他单独回去,她想着这右脚好了,就回去一趟解释。
谢云安当然不准她现在就回去,表面看着右脚好了,实际上多走了一点路,就酸胀难忍,从山上到山下近一天的脚程,她要走下去,脚又废了。起码要养一年的时间,到冬日再下山回娘家。
等到了冬日里,脚走路不酸胀了,苏美兰自己又不想动了,原因是她怀孕了,头三个月,妊娠反应特别大,吃什么吐什么,人感觉非常疲劳,又老犯困,吃着饭都能睡着。
这个样子,谢云安更舍不得她走路下山受累了,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什么都不让她干,苏美兰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靠在靠椅子。
唯一的体力消耗可能就是村民聚在她家玩时唱歌。
住谢云安家斜对面的谢新元是个酒鬼,酒喝了发酒疯,前面老婆受不了,跑回娘家了。他混名在外,再没女人跟他过。他是最看不上云安对老婆好,每每看云安做家务,就故意怪声怪调的喊:“你可真出息,给女人弄成这熊样,男人的脸可给你丢光了。”
谢云安听到他的怪论,心想,这垃圾一样的人,我不在家,可要防着他作弄老婆。留心要找一只狗狗养着,给老婆壮胆。
谢云花昨日去山下十水大队赶集,她卖了竹编给生产队,手里有点活钱,在供销社买了年画,糖,饼干类,想着弟弟家也需要年画,就多买了几张,送了过来。
进得堂屋来,听见苏美兰的声音:“不想吃嘛,吃饱了嘛……”。声音又嗲又娇。
谢云安极其宠溺的声音,像哄小孩一样:“这一点点那能吃饱,”乖啊听话啊,我不喜欢吃……”,又是一声吧唧声,听着好像亲嘴。
谢云花站在堂屋,听着两人甜腻的声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谢四初是个老实人,老实的有点木讷,年轻时家里公婆还健在,有时晚上喊肚子饿,他顶多是藏个煮鸡蛋给她吃。温情细软的话一句也没说过,过去没有听过,现在就更听不到了。
以前看村里好多男人在老婆面前都是一副呼来喝去的样子,打老婆的更不在少数。谢云花还暗自庆幸过,谢四初虽然不解风情,对她倒是言听计从,从未骂她打她。
直至弟弟结婚了,把老婆捧在手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