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政委那里谈话回来,田广昌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儿子现在的情况让他担忧,公开信的案子不结案,还要深查公开信中举报的问题是否属实,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田广昌回到办公室,便把康吉宝叫了过来。
康吉宝近来也是烦事缠身,民怨沸腾,搞得他一直不敢下村去蹲点。
康吉宝一走进田广昌的办公室,田广昌便焦急地问:“卞桂花进厂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康吉宝说:“化工厂的录用通知书已经到了,我正准备打电话叫卞光亮过来拿,你让我到你这里来商量事情。”
田广昌说:“等下卞光亮来了,你一定要和他交代清楚,如果不把你挪用战备物资的事情扛过去,他自己不但会因为包庇罪坐牢,而且他女儿招工进厂也会被退回来,你知道怎么跟他说吗?”
康吉宝说:“卞光亮是一个虚荣心很强,又很怕事的人,我知道怎样威胁他。不过我有一点担心,卞桂花拿到录用通知书,办户口迁移然后到厂里上班,在村子里是瞒不住的,要是村民们知道了到公社来闹事怎么办?”
田广昌说:“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村民们闹了,搞不好会把你在龙口源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都牵扯出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等下跟卞光亮商量下,让他过几天再跟女儿办户口迁移,他女儿等几天再去厂里上班。他如果不放心,你就告诉他,我可以跟化工厂打招呼。”
康吉宝问:“等几天能解决问题吗?”
田广昌说:“等几天可能会好一些,潘政委刚才征求我的意见,准备把汪伦武和汪春香放出来,我同意了,我估计这两个人今天就可以回家了,这样村民们的心里会平衡一些,另外谢参谋这两天也会到龙口源去督导民兵训练的事情,我估计他在与汪先兰交流时,一定会告诉她冯国华已经在民工大队当上水利员了,这样一来,村子里汪姓、冯姓的村民觉得自己一姓的几个人都有了着落,可能对卞桂花进厂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强烈,不过你还要叮嘱卞光亮,一定要做好汪支书的工作,只要汪支书肯替他出面说话,什么问题都好解决。”
康吉宝说:“这样说来,我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田广昌说:“你别说得这么轻巧,不到公开信案子落案的那一天,我的心里是不会踏实的,我后悔上了你的贼船,现在想下来还不是那么容易。你别以为你要我帮你办的事我都替你办好了,你就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因为帮你的忙,我儿子也无辜受牵连,昨天被潘政委停职了,在工地上和民工们起早贪黑,挖方挑土。你在自保的同时,一定要想着怎么帮我把屁股擦干净。我因为包庇你,天天担惊受怕,寝食不安。我真是被你连累惨了,心里有苦说不出。”
康吉宝说:“潘政委要是因为你帮了我把你儿子职撤了,我们可以去找他理论,他凭什么说你帮了我,就应该处罚你的儿子。你就是帮了我,那也是工作上的事,要说有什么不正当的事,他有证据吗?”
田广昌说:“你别在我面前逞强,嘴巴硬,见了潘政委的面,你就像条死狗一样,吓得浑身发抖。昨天我儿子到镇上去喝酒,不在工地,被潘政委逮着了,加上喝醉了,又不能申辩,不就被停职了。就这点小事,给了我儿子那么重的处罚,你说与你我有没有关系?”
康吉宝说:“有可能吧。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卞献金今天学习期满,晚上就要回来了,如果专案组直接把他接过去调查,说不定他把事情的真相都抖出来了,对我不利,也会影响到你。”
田广昌一听,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说:“康吉宝,你的事情真多,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康吉宝说:“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在卞献金回来之前交一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