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卞献金设计陷害冯国华是什么意思？”
卞光亮说：“这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康吉宝生气地说：“无稽之谈，你检举我是为了保护我？”
卞光亮说：“你想过没有，大家都在说我和你狼狈为奸，搞利益交换。说我帮你抹平了账，让你过了挪用储备物资的审查关。当时在那种群情激愤的场合，我不那样做，我就会被孤立了。我检举你和卞献金算计冯国华，与挪用储备物资比起来，哪件事大哪件事小，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这样既做可以证明我们之间是有矛盾的，还可以让说我包庇你的理由站不住脚，可以借此为你我解脱。比如，你刚才给我的这个招工指标，我就可以说是公社田主任安排的，村里人就无话可说了。”
康吉宝说：“你这样说，表面上还是说得过去的。既然你说到储备物资的事，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武装部潘政委已经找了我，公安局也在派人调查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要是查实了，我要被重判，你也免不了坐牢，因为你为这件事做了假账，让我逃脱了被追究判罚。”
卞光亮说：“你今天既然告诉了我这件事的后果，我一定会一如既往地为你打掩护，绝不会出卖你的。先不说你今天给了我招工表，解决了女儿的工作问题，我要知恩图报，就说我出卖了你，我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还要跟着坐牢。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听卞光亮这么一说，康吉宝的心里暂时平静了下来。
康吉宝接着问：“招工表拿回去填好后，要生产队给你女儿写评语，大队部写鉴定意见，我们不出面，你有把握办好吗？会不会搞出新的乱子？”
卞光亮说：“这些手续我一个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生产队评语问题不大，可以叫我大女儿代笔，大队的鉴定平时都是我写的。大队公章暂时在我这里，迁移户口的手续，也是从我手里办。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难。”
康吉宝说：“你女儿到厂里上班，村里人知道了闹事怎么办？你最好和汪支书打个招呼。”
卞光亮说：“村里人差不多知道了我女儿要进化工厂，他们虽然有意见，但是没看到我女儿出去，暂时是平稳的。如果招工表放到生产队去让村民写评语，他们就会把义愤发泄到评语里，那不知会写成什么样子。汪支书我要等到招工表交上去批了，正式通知下来了，我再告诉他。”
康吉宝说：“进厂的指标已经给你了，怎么办，办不办得好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们不干涉，不介入。不过你刚才答应我的事，千万不能出问题，你能做到吗？”
卞光亮肯定地回答：“我用自己的脑袋保证能够做到。”
卞光亮说完，便起身告辞，他要急着回家去为女儿办招工进厂的手续。
看着卞光亮离去的背影，康吉宝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