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煊仍旧在卖力地干活,直到两个社员从她旁边路过时谈论到了新知青,她才猛然想起这两天就是知青下乡的日子。
邵长昀时不时会往她这边看两眼,见她拄着锄头看那两个妇人,便将注意力也放了两分过去。
“希望今年来咱们大队的能少些娇滴滴的女知青……”
邵长昀也想起了此事,再往何文煊那边看过去时,她已经继续加入了劳作,他也无法确定她是对新知青们感兴趣,还是只是无聊散了散心神。
下工的哨子在地头上环绕,邵长昀扛着锄头去村尾的自留地起垄子,何文煊去队部还锄头、记工分,然后拎着篮子去打猪草。
近处的猪草基本被扫荡光了,等长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何文煊便往山脚那边去。
山脚边有几个草棚子,住的人都是近几年被下放来改造的。
从草棚边路过时,那几人正好回来,何文煊一眼便认出了林清若的父亲——林煜。
他牵着两头牛,跟书里的描述一模一样,戴着副眼镜,有种谦逊的书卷气。与其他人不同,他的面上没有颓然与麻木,更多的是祥和,好似农村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享受而非煎熬!
何文煊脚步不停,目不斜视,从林煜身旁走过。
山脚边有一丛映山红开了花,何文煊顺带摘了回来。
邵长昀见她捧着花进了院子,眼眸微微闪动,在余晖下放着流光溢彩。
捧着花的她犹如坠落凡间的仙子,带了一丝烟火气,疏枝冷蕊乍开缄,恰似人间惊鸿客。不再是那天山上的雪莲,孤傲不群,遗世独立,在万丈悬崖之上,俯视着人间的热闹与喧嚣,仿佛世间繁华三千,也不如一隅清欢。
晚上吃饭时,徐思源赶着饭点又过来了,他明显很激动,一进来就对邵长昀道:“今天咱们院来了新知青,你知道不?”
何文煊看了他一眼,徐思源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就闭了嘴,卖起了关子来。
他想让何文煊主动开口问,向他示好。
但令他失望的是,何文煊好似对此事根本就不感兴趣,又埋头吃饭去了。
邵长昀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她,他沉吟片刻,问道:“来了几人?”
徐思源本就是来跟邵长昀分享此事的,哪能憋得住话!立马将何文煊抛诸到了脑后,然后叽叽喳喳说起来。
“三个!两女一男,你不知道,有个林知青,长得那是一个漂亮啊!那脸白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邵长昀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听徐思源议论女同志,但感觉何文煊好似在听,便没打断。
“可惜他们不跟咱们搭伙,还住在了后面,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让咱们帮忙……”
知青院的两排房子,后面一排是老房子,比较破旧,外面若是下大雨,那里面就是下小雨。
关键它比前排房子要矮,而且中间只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一年四季基本照不到太阳。
向阳而生、逐光而行,是人心之所向。这也是为什么老知青们宁愿挤在前面,也不愿意单独住在后面的原因。
听着徐思源语气中的激动,何文煊不禁打量了他两眼。
说真的,徐思源长得还是挺不错的,虽然跟邵长昀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些,但也算得上是个阳光大男孩,只是脑子不太灵光。
在原书中,关于他的笔墨并不多,连个男配都没捞着,顶多算个背景板,也够可怜的。
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自我脑补的恋爱气息,何文煊不禁勾了勾唇。
就徐思源这样的逗逼,林清若要是能看中他,除非是眼睛被屎糊了。
“你笑什么?”
徐思源眼尖,见何文煊笑,立马就想起她说他好笑的